阡陌想起方才顧珩那樣冷漠的話,心裡更加難受。
“怎麼,你有話說?”桑柔看著她,問道。
阡陌自知瞞不過她,於是實話交代:“我方才在太子寢院,看到了太子了。他……他……他說,屋內丟了東西,讓……讓夫人歸還回去。”
桑柔臉色更黯然:“有其他人在場嗎?”
“沒有。太子一人待在屋中,簾子都拉起來了,屋內很暗,也不知他待了多久,我進去的時候,還不知道他在裡面。這半年,你不在,太子常常一人將自己關在屋中。他其實並沒有夫人所想的那般恨你,他一直在盼著你回來。一次名大人來府中,我聽到他問起你的情況,太子說,‘還沒訊息。這樣也是好的,至少說明她可能還活著。’夫人,沒有什麼誤會是解不開的,你為什麼不同太子解釋,兩人總要有一人服軟的。”
桑柔聞言,肩膀微微顫抖起來,她將臉買入臂中,斷續出聲:“你不懂,阡陌,你不懂……”
求得他的原諒後,又能如何?她終歸要死去,到時他該多難過。這般讓他恨著她,恨總比愛更容易放下,將來得知她死訊時是不是可以少一些傷心?
“將我床頭那盞燈拿回去給他。”桑柔最後這樣吩咐道。
阡陌嘆氣。
*********************
金秋收成之後,便要慶豐,祭天拜地,叩謝王恩,得以此一年風調雨順,糧食豐收。
章臨的慶豐節重要熱鬧程度不亞於中秋重陽。
卓敬他們初來章臨,沒經歷過這樣的節日,顧珩極盡賓主之誼,早早帶門出去參與集會。
阡陌見桑柔鬱鬱不樂,便一直慫恿她也出去玩玩。
桑柔沒有堅持,收拾收拾跟著她出去,凌波難得地竟也加入了隊伍之中。
彩燈成營,紅綢結網,人潮如湧,摩肩擦踵。
阡陌凌波兩人一左一右護在桑柔左右,桑柔甚是感動。
上天對她不公,讓她病傷重重,而上天又對她太過眷顧,讓她遇上這麼多可愛的人,讓她在絕望尚有溫暖聊以慰藉。
城東的安甫橋頭,更是喧鬧非凡。此處設了許多遊戲競技,人們相繼嘗試,無論輸贏,都可開懷。
陰翳了大半年的章臨頭一回這般喜氣盈盈。
“夫人,那邊有比賽,兩人兩人一族,我們去玩吧,你和凌波一組,去贏個頭籌回來。”
凌波從來都習慣做著喧囂邊緣的旁觀者,連連擺了擺手,說:“我不會玩遊戲,你們去你們去!”
阡陌說:“我腦子不如你靈光,還是你和夫人去,我去只能跑腿。”
“你去……”
“還是你去……”
兩人爭論不停,桑柔揉了揉額頭,打斷他們。
“聽我的,如何?”
兩人對視一眼,齊齊點頭。
桑柔也滿意地點頭,說:“你們兩個去!”
“欸?”
“我有些疲乏,遊戲什麼的玩不動,我派你們兩個出馬,至少給我贏個三甲之內給我,如何?”
阡陌略為難,考慮到桑柔的身體,只好硬著頭皮承下。
凌波是不會違桑柔命令的。
兩人齊齊往競太中央走去。
桑柔跟著擠到人群前頭觀戰,給她們鼓氣。可上來第一關便是猜字謎,阡陌和凌波在字謎堆裡挑來挑去,沒有一個會。回頭滿臉愁苦地看著桑柔。
桑柔看著,在臺下幸災樂禍笑得不能自已。
阡陌捅了捅凌波,說:“怎麼辦,方才還信誓旦旦,現在一關就被敗下陣,好丟臉。”
凌波皺了皺眉,轉看向把關
的人問:“我們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