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政治思想都偏保守,曾經幾次,河關也有戰役,他從來都是挖溝三尺,固城頑守。天時地利兵強,他佔二,不算勝,卻也從未失守過。但昨夜這突來偷襲,主動出擊,引敵入甕的大膽做法實在不像他作風。”
“主子的意思是……”
“還記得當初在燕國,俞嘯北伐高車族一戰嗎?那一戰反使空城計,引君入甕實在打得漂亮。但這一計策,要真追根溯源起來,實際上出於一人。”
穆縝一驚,忽然明白過來,顧珩口中的那人是誰,以及他為何突然與他說起姬科:“主子的意思是,姑娘現在在……”
“我也不能確定。”顧珩手中敲擊的動作停下,面上爬上幾分凝重,“昨日暗衛來回的訊息說,姬科府中一月前確實得了一名女琴師,而且尤得看重。阿柔琴技一絕,早年她雖故意隱藏其才藝,但我無意中得以一聞,不愧天下人給她的讚譽。而她曾說,除了生死,沒有什麼絕對的可能。寧可置之死地以求絕地反擊,也不願坐以待斃。之前燕國北伐一戰,以及昨夜的主動誘敵,確實像是她的風格!”
顧珩眼中有讚賞和欣慰,更深的卻是擔憂。
“穆縝,你派人秘密入河關勘察她的下落,在我們起兵之前,一定我一定要知道她的明確位置。”
“是!”穆縝領命,正欲退下,顧珩喊住他。
“若……能找回她,穆縝,以後你便與成束換一下,你帶領暗衛。不能讓阿柔看見你……至少,在時機成熟告訴她原委之前。”
“屬下明白!”
2。疑是故人來(2) 一場廝殺,勝敗已定
疑是故人來(2):一場廝殺,勝敗已定
桑柔所在城牆之外一兩百米遠處另設有柵門,守衛聽得自己人叫喊聲,柵門迅速被開啟,但追兵來的更快,昏沉天宇下,見不清他們如何動作,只有吶喊哀鳴聲不斷。不消多時,他們已經進ru防線來。篝火明燃,城下影影幢幢,粗略一看,竟有百來人馬。
“放箭!”
不知誰在黑夜中嘶吼一聲,似驚雷劃破天際,遠方天地銜接處恰如其時地裂開一條狹長縫隙,有微弱明光袒露,只見百丈城牆之下,有無數箭羽突然從四面八方射出,密密麻麻刺向突入防線的敵軍人馬。
一場廝殺,勝敗已定。縱使掙扎,也難逃一死。
很快,打殺叫囂聲逐漸湮滅,第一縷陽光投射下的是刀光劍影你死我活的激烈廝殺後的戰場,此一刻,沉寂無聲。
桑柔看著城樓下的屍骨橫斜的場面,覺得心頭難受,扶著城牆,呼吸沉重,似乎也染了血腥氣。
“本叫你不要來,你非來!逞強的後果往往不討好。現在難受了吧!”
姬科解下自己的大氅,披在桑柔身上,斥責道,語氣卻沒有半分兇戾。
桑柔抬頭對他笑笑,有些無力。
“你先回去,我這裡處理一下,馬上也回去!”
姬科喚了侍衛,護送桑柔回府,桑柔沒再拒絕,只是把大氅還給了他。
“我不冷。”
姬科看著她,頓了一會兒,點頭接過,她很倔,兩人雖然相處不常,卻也知曉。
“府裡做好了熱湯麵,你儘早回來。”
桑柔吩咐完,姬科點了頭,才轉身離開。
姬科將大氅重新披上身,看向桑柔緩步離開的背影,天已明朗,她瘦削的身形在莽莽天宇下尤顯單薄,但背挺得僵直,若霜天雪地的冷梅瘦枝,三分傲骨,七分絕豔。
“桑柔!”姬科喊道。
桑柔轉身看他。
“這次大捷,你立了大功,我許你一個願望,有生之年,能力之內,定竭力替你做到!”
桑柔一愣,眼中有明光亮起,她笑開,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