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時候偷窺你了?你怎麼可以冤枉人!”
顧珩淡淡悠悠地靠在椅背上,手中把玩著梅枝,說:“就剛才,不然你趴在窗前做什麼!人證物證俱在,你想我去把管家叫回來對質?”
桑柔不服,反駁:“我分明是光天化日明目張膽地看你!”
顧珩了悟道:“那我確實你冤枉你了,你這是明窺,不是偷窺!”
桑柔說:“就是。”一點羞恥都無的坦然模樣。
顧珩失笑。
桑柔又指了指他的頭,說:“你有一小撮頭髮沒紮上去。”
顧珩點頭:“嗯,我知道。”
桑柔訝異:“你知道,那你還就這樣上朝去?”
顧珩睇向她,說:“今早若還讓你拆了重新束髮,那我還用不用上朝了。可若不讓你束髮,你肯嗎?”
桑柔咧著嘴笑,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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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麼麼噠~~ 桑柔見他手中所持衣物,臉登時哄了一下火熱。
那那那……是她的肚兜。
她求饒:“太子殿下,我錯了,您迴避一下好嗎?”
顧珩反倒是逼近她,問:“錯哪了?”
桑柔恨得牙齒咬得咯咯響,說:“錯在……”心裡醞釀著無數咒罵的言辭,可見他眼睛眯著,危芒畢露,她嚥了咽口水,“錯在……沒有喚你夫君,沒有給你一個早安吻。”瞬即畫風急轉,她裹著被子坐起身,湊到他面前,在他臉側落下響亮的一吻。
顧珩愣了下,她雙眸晶亮,一副討好乖巧的模樣,心頭驟軟。這美人計,他還真是沒辦法拒絕斛。
於是說:“我在外頭等你。”
桑柔猛點頭,後忽覺自己好似趕人的意思表現的太明顯了,作出幾分依依不捨的表情,目送他離去,還從被中抽出一條手臂,朝他揮了揮。
顧珩卻在觸及她光潔臂膀時倏然暗了眼色。
臂如新藕,白如凝脂,卻密密佈著紫紅吻痕,皆是他昨夜留下的痕跡。
桑柔不明他這突變的眼色,順著他的視線一看,登時大驚,忙將手重又裹入被中,怨懟地瞪著他。
顧珩唇角挑起笑容,微有歉意,說:“我下次注意點。”
桑柔道:“你滾!沒有下次了!”
顧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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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珩不可能在竹塢常駐。綿延竹林可以隔絕塵囂,但卻不是所有人能夠卸卻俗務。
顧珩身為一國太子,國又初評動盪,事務繁重,自然不能久留。桑柔縱然不想離開,卻不會在顧珩面前表現出來。
婚後不久,她便開始默默地收拾行裝。
本就匆匆而來,並沒什麼隨身物品,但這次離去,卻滿滿當當各種物什,他們送的賀禮,一樣不能割捨。
顧珩本讓桑柔留下來再與傅笙聚聚,遲些日子再來接她。桑柔卻拒絕了,說:“哥哥早想離開,因為我才在此逗留這些時日,我也想早些和你回章臨去。”
顧珩知她話裡隱忍情緒,卻沒有點破,只點頭,安排回程事宜。
竹林外,桑柔同傅笙告別,一直眉目含笑,互道珍重。轉身的一順,即已淚流滿面。
馬車裡,顧珩抱著她,任由她哭得淋漓。
有些人,代替不了,如骨肉親情。有些事,安慰不得,如生離死別。
分叉兩路,一東一南,兩隊車馬,分道揚鑣。
顧珩安排了人保護傅笙安全,她可以無慮。
回到章臨,和煦顧瑜眾人早已於太子府等候多時。
顧瑜已顯懷,雖行動仍靈便,但和煦卻寸步不離,緊張呵護。
桑柔送上祝福,還有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