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又會如何見面呢?閉了閉眼,我只覺得心中一片茫然。
想起了金無望,我又憶起了造成他悲慘人生的義弟——金不換,這個陰險的小人,不知是否也已到了古墓之中?
“好厲害的毒藥,好厲害的暗器,這些人居然都只見傷口不見暗器,七七,你可認得這是什麼暗器造成的?”
熊貓兒舉起火摺子,四下檢視了一下眾屍體,抬頭看我,卻見我竟不知道什麼時候躲到一邊去了,而且似乎身體不適,不由地呆了一下,恍然道:“原來你從未見過死人——”
“誰說我沒見過死人?”我強忍住心頭的不適,轉過頭來,嘴硬道,但目光卻仍不敢往地上的屍首面容上瞧,只落在他們的身上。
熊貓兒笑道:“原來你是見過死人的。”
“——”我語塞一下,嘴硬道:“自然是見過的,而且見的多了。”
熊貓兒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目光閃爍中滿是捉弄,大笑道:“既然如此,那你過來看看,這傷口是何暗器造成的?”
“看就看!”
我抬了抬下巴,艱難地挪動著腳步,移向熊貓兒所在,心中不斷地念叨:“沒什麼可怕的,不過就是一個死人嗎,你就假裝是在看電影好了,就當這個人是假死的,不是真死的,他只是在演戲而已,那臉上身上都是經過刻意化裝的——而且電視上的宋慈和包拯不是都說了,死人才是最值得尊重的嗎——”
我一秒也不停地做著自我的心理建設,儘量地不讓自己的目光接觸到死者的面容,強迫自己凝神專注地看著已被熊貓兒扯開衣襟的胸口,只見那人胸膛上的面板已然一片漆黑,而左胸心臟處,有一制錢般大小的傷口,那黑色的血跡正是從那裡流出。
回想書中情節,我立時便明白他們都是中了金無望的淬了毒的冷箭了。
說起這暗地裡的冷箭,還真的是明副其實的冷箭。
原本以如今的季節,不應當還有冰凍,但偏生前些日子竟突然下了場大雪,過了這幾日,地面的積雪雖已化盡,但山中背陰之處,總還有些殘留。再則雪後才一天多,冷流就又迴轉延續至今,因此氣溫仍是極低,如果再運以內力和其他藥物,要做成冰箭自然不是難事。
製成的冰箭在疾射過來時,與空氣磨擦生高熱,又乍入人體溫暖肌膚,因此才會在瞬間融化散入體中,在致人於死地的同時,毒液也隨著最後一刻血液的流動走至死者全身,因此他們身上的肌膚才會有如此的顏色。
“是箭傷。”我肯定地道。
“既是箭傷,為何不見箭羽?”熊貓兒濃眉一蹙,似是問我,又似是自言自語。
“貓大哥你看他們的屍首是否已全部冰涼?”
熊貓兒小心地碰觸了一下,驚呼道:“果然冰涼,難道他們幾個不是剛剛才死的,而是已死了許久了麼?”
“我們進那客棧時,那掌櫃曾道眾人是在盞茶時分前離開的,那麼按常理推斷,如果這幾個人是從客棧裡出來的,那他們的死因就只有一個解釋了。”
“什麼解釋?”
“如果對方將毒附在冰凍之物上,又冷不防地射入被害者的體內就有這種可能,我曾聽一位師父說,”我又開始將師父抬出來做先知的擋箭牌,“如果功力深厚,就能將雪水凝結成冰。”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將水或者山上殘留的積雪做成了冰箭?”
熊貓兒看了一眼遠處的群山,立時想到了這一點,聰明地出人意料,如果不是在這樣的場合下,我必然要鼓掌稱讚他一番。
熊貓兒面色肅然地將死者的衣襟一一掩好,起身立直熊軀,揉搓了一下雙拳,沉聲道:“此刻天氣寒冷,要做成冰箭卻也不是什麼難事,你這麼一說,倒是解釋的通,只是不知此人是誰,竟有如此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