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亮:“太子一諾千金?”
顧珩點頭:“一諾千金。”
桑柔大笑一聲,說:“好,就這麼愉快地定了。”手伸出去,五指攤開,是擊掌為盟的手勢,又及時想起來,對方是顧珩,欲將手縮回來,可下一刻啪一聲輕響,顧珩已然將自己的手掌伸過來,與她的手相擊。
她愣了下,隨即說:“等下。”急匆匆地跑到一旁,將手中的劍交給成束,“替我保管下。”
而後急匆匆地跑回來,對著顧珩說:“我說開始才開始哈。”說完視線往四周轉,盯著那些樹,看了又看,最終看到什麼,唇角一勾,興沖沖跑過去……開始往上爬。
成束看著桑柔那慘不忍睹的爬樹姿勢,額角跳疼,心下覺得好不恥辱,自己竟三番幾次輸給這樣的女子。不,她還算得上女子嗎跬?
可看向顧珩,他卻是一副縱容的模樣,眼角的笑意越積越深。
約莫兩刻鐘時間,桑柔氣喘吁吁地在一顆樹幹上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顧珩,喊:“好了。可以開始了。太子不許用輕功,不許用內力,不許依附任何工具,只要你能拿到我頭上的簪子,就算贏。”她將那木簪子示意了下給顧珩看,又簪回髮髻間。
她那一副得意的模樣,讓顧珩忍俊不禁。他垂眸想了想,抬頭說:“你沒定時間限制,那就是無時限。”又轉去看了看天,“最近這春雨裕沛,每到午後都會下雷雨……”
桑柔腿微軟,聽得他嘆了口氣說:“你就先在上面待著吧。這雨說來就來,我先進屋去了。反正我等得起。”說著還真轉身往竹屋走。
桑柔抱著樹幹,眼見著他們身影消失在門後,抬頭望天,口中唸叨:“老天,你可千萬別下雨啊別下……”
話未說完,頭頂雲端極其配合地炸開一個響雷。
桑柔腿一滑,差點摔下去。
屋內那頭,顧珩透過微開的窗子縫隙,註釋著外頭的狀況,見桑柔身子一搖晃,立馬向屋外衝去。
可腳步在門前停住,樹上枝頭,桑柔堪堪穩住身形,慢慢坐下來,從腰間掏出一個帕子,撥開之後,出現一個黑塊,隱隱聽見她哼著小調,一點一點剝著手上的烤土豆,垂下的雙腳一搖一晃,好不愜意的模樣。
她察覺到審視的目光,見到門口的顧珩,扯了扯嗓子喊道:“太子怎麼出來了?可是餓了?我這裡還有個烤土豆,太子要不?”
顧珩盯著她,正想說什麼,忽然林外傳來動靜。他神色一凜,屋內的成束已經出來,顧珩睇給他一個眼神,他領會到,點點頭,提劍向林外跑去。
桑柔這時也察覺到異樣,看著成束離去的方向,神情有絲緊張。
沒過多久,成束已經轉身回來,對著顧珩抱拳:“太子,是……”
話才一半,他身後腳步窸窣,已經湧現另一撥人,其中兩人駕著一個黑衣加身黑巾裹面的人,那人頭低垂著,好似受了重傷昏迷。桑柔看到一滴滴血從她身上滴落,沾染了地上細碎長著的白色野花。
她一驚,手中土豆塊沒拿住,滑落掉下樹去。她下意識去搶救,身子一晃,差點掉下樹去。她急忙抱住樹幹,頭上鬢髮卻忽然被密匝的樹枝勾顫住,她伸出一隻手去撥解,卻不小心弄落了髮簪。
她心下一焦急,慌忙去抓,身體往後仰,手從樹幹上脫離,直直往樹下地面載去。
“太子!”
她急吼。
不消時,耳邊疾風倒灌的聲音消失,身子被人穩穩拖住。顧珩攬抱住她,片刻後將她放在地上。
桑柔好不丟臉,忽然想起什麼:“我的簪……”顧珩放開她,另一手一抬,一根暗赭的木簪就被握在他的手心。
顧珩晃了晃那木簪,說:“方才好像沒說賭注。”
桑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