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趕快擦了眼淚,等會讓喜鵲拿剝了殼的煮雞蛋給你揉揉。”
正說著,喜鵲拿著煮好的雞蛋進來,剝了殼用塊粗紗布包著給小珍揉著額頭,向小桃道:“姑娘,我方才從後院經過。瞧見角門兒有個丫頭站在門外頭正跟趙婆子說話,她可不是咱們府裡的丫頭,我放慢了腳步聽了兩句,聽她嘴裡說什麼砸著人了,想是那蘭府裡那位姑娘的丫頭,可不知她想要做什麼?”
畫眉怒道:“一定是來瞧熱鬧,打算回去通風報信兒的。我這就找她去。”說著,轉身便走。
喜鵲忙一把拉住她,在她頭上使勁一戳,“你這著火的暴脾氣,咱們姑娘還沒發話呢,你倒先著急了。聽聽姑娘怎麼說。”
小桃瞧了瞧她們三人,笑道:“你們不要急不要氣,也不要委屈,小珍也不必哭了,小姐定會替你討個公道。你既是樂家的丫頭,沒有個被人打了主子不管的道理。畫眉也不要去找那丫頭,人是誰打的咱們便找誰去,倒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反正這兇器在咱們手裡,還怕她賴帳不成?”
小珍小聲問道:“姑娘,你是說咱們去那蘭府找她們?”
小桃點頭笑道:“是啊。咱們還不找那位蘭姑娘了,現下這蘭府誰管著事兒咱們便找誰去。你們都先消消氣,咱們一會兒心平氣和的去還鐲子,別都一副氣哼哼的樣子,倒象是咱們上人家去打架似的。”
畫眉見自家姑娘還未梳洗,便出去打水去了,小桃笑接著小珍的手道:“丫頭,你的頭被砸出包了,手還能動吧,來幫我梳個頭。”
小珍忙接過梳子,給她梳頭髮。
蘭府。蘭陳氏早早的便起來了。
妝飾完畢又伺候了蘭老爺吃了早飯,去了自家的脂粉鋪子,她這才讓丫頭衝上杯糖粉蓮子羹,叫來了蘭府管家讓他給自己報報這幾天的家帳。
這陳氏本是蘭老爺的第五房小妾陳姨娘,原本是個行院裡的窯姐兒,但她卻有幾分運氣,剛被賣進青樓時,她仗著有幾分姿色做了一陣子清倌,老鴇子始終沒讓她接客。這樣看得著摸不著的美人著實掏了一把男人們的錢袋。後來便認識了當時上青樓招待客戶的正值壯年的蘭老爺。
那時蘭老爺喪妻已有兩年多,家中只有四個小妾,卻只得一個大夫人生的女兒。說來也怪,自蘭夫人去世後,他嫌無男丁繼後,便先後娶了四房侍妾,但兩年間卻一無所出,連個屁也沒生一個。蘭老爺自然是十分鬱悶,時不時便和友人們去青樓買醉喝花酒。
這陳姨娘不知怎樣認識了蘭老爺,她本就不想呆在這青樓賣笑渡日,見蘭老爺家中產業還算富足。又壯年喪妻,家中只有四個小妾,卻無主母,這樣就不怕人壓著一頭。她便下了手段使出了萬種風情來迷惑住了蘭老爺,蘭老爺在青樓與她廝混了一陣,花了不少銀錢,想到她原本是個清倌,沒跟別人便被自己包了,與其在這裡花這冤枉錢不如弄回家去划算,反正家中已有四個小妾,也不在乎多這一個。便將陳姨娘贖了身,納了第五房妾室。
這陳姨娘肚皮甚是爭氣,入府不久便有了身孕,喜得蘭老爺將她當祖宗供著,第二年便給蘭府添了個男孩兒,蘭老爺一舉得子,便將陳姨娘看得如珠似寶,專寵於一身,那四個小妾早被冷落到一邊去了。家中下人的眼睛向來是很尖利的,見了陳姨娘得寵,便都來巴結,弄得陳姨娘便似這蘭府的當家主母一般。
陳姨娘得了意,雖說家中還有個蘭老爺去世的嫡妻留下的長女。但那畢竟是個胎毛還未褪齊的小丫頭片子,又因有著命硬克母的名聲也不被蘭老爺所喜,她如今又有了兒子,儼然是這蘭府裡的女主人一般。又過了幾年,陳姨娘又給蘭老爺生了一個兒子,蘭老爺這下香菸有繼,喜得孩子滿月那天就宣佈了以後由陳姨娘管家,並將陳姨娘從妾室提到了正妻的位置。於是陳姨娘就變成了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