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著杯子的指尖泛白,上等骨瓷的白也比不過,頭痛,她不想勉強自己敷衍下去,她怕自己撐不住。
茶杯被輕輕放下,安好起身,抱歉的對屋裡的道,“不好意思,我突然記起我還有工作沒有做完,就不跟大家一起吃飯了,先走了。”她努力讓自己說的平靜,可那明顯的顫音,根本掩不住。
她說完也不等屋裡人錯愕的反應,拔腿就走。
門口的一對明顯也被她的行為怔住了,定定的站在原地沒有動。
安好低著頭,踏著他們的人影出門。
“安好!”莫懷遠猛得清醒過來,一把抓住她,心底有個聲音再提醒,不要讓她走,千萬不能讓她走,“安好,你別誤會,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安好只覺得腳下一個踉蹌,手腕上的力道,讓她疼的直皺眉。
屋裡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兩個人身上。安好咬著唇,不看他。
“跟我走。”莫懷遠一把拉起她就要走。
“遠哥哥!”
“遠兒你去哪?”
莫懷遠腳步一頓。
安好只覺得一陣暈眩,卻不能有半點表現在臉上。一抹笑意緩緩浮現到臉頰,她抬頭看他,男人眸子裡的掙扎和為難,讓她的心頭如寒冬臘月,揚起漫漫飛雪,冰涼一片。
“放手。”她提醒。
她指尖冰涼的溫度傳了過來,凍得莫懷遠的心一疼,他搖搖頭,這種狀況,任何解釋都會變得蒼白無力,他有一種預感,失去她的預感。
“莫先生,請你放手。”她一字一頓的有力提醒,這樣僵持著,誰都不好看。
莫懷遠還是搖頭,他放不了手,他捨不得放手。
安好確定他不會配合,低頭看向手腕,深吸口氣,拼力一掙。
莫懷遠被她甩的一個轉身,回頭看,她已經大步大步朝門口走去,頭也不回。
那背影決絕的讓他害怕。
“懷遠,快追。”莫懷瑾走了出來,推了他一把。
“三哥,有用嗎?”莫懷遠不確定的問,那種無法把握的感覺,是他從未體會過的,他不自信,所以需要人來肯定。
“不管有沒有用,你都要試,如果你不想錯過。”莫懷瑾肯定道。
莫懷遠轉身就走。
“小叔,我不准你欺負安好。”莫安琪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她怔愣的看完這像鬧劇一樣戲,心裡頓時明白小叔為什麼對安好和三叔的事情這麼上心,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是昏了頭了,居然都沒看明白。
莫懷遠顧不得,腳下的步子愈發快了,他不想放棄,更不想錯過。
夜晚的風突然凜冽起來,安好裹緊外套,不夠暖,遠遠不夠。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快,也不知道自己走得多遠,她只感覺臉上有些冰涼,抬手一拭,才發覺自己早已經淚流滿面。
愛情真不是什麼好東西,一旦沾上了,就會變得脆弱,變成愛哭鬼。
她用力抱住自己,只想快點上了環線,攔了車就能遠離這裡,回到屬於她的世界。
有光束從身後打過來,將她的影子拉得又細又長。
“安好。”莫懷遠推門下車,幾步就跨到她的身旁,沒有半點猶豫,一把將她拉進懷裡。
慣性作用,安好一頭撞進他厚實的胸膛,一陣發暈。
“安好,你聽我解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莫懷遠用力箍住她,生怕力道小點,她就像在門口一把,拼盡全力推開他。
“我不想聽。”他的體溫將她一點點捂暖,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多貪戀這熟悉的溫度。
“安好,你不能一點機會都不給我,這樣對我不公平。”莫懷遠急辯。
是不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