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進入到難得的創作狀態。其實也算不得什麼狀態,對於大部分國人來說,考試實在算不的大事。從幼兒園開始,大考中考小考,凡是沒有被烤糊的人,基本上都是心思堅定,很少會遇到考試慌張的時候,更何況這場也算不得考試。成功失敗雖然重要,但比起高考,公考來說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以李樹軒的年紀,作品一般可以理解為尚需磨礪,成績出色自然是天才。歸根結底,他現在的年紀,在這群所謂的中青年藝術家中,只能算是老么。藝術不同於其他,接受教育雖然重要,但離最後的功成名就卻是相差甚遠,而且越是年紀大,輩分高,在書畫圈越是吃香,像李樹軒這個年紀,很多人都還在跟隨名師學習。更何況他本身的實力就足夠驚人,因此,面對案几上的筆墨紙硯,他幾乎沒有絲毫緊張。
深深吸了口氣,李樹軒的思緒慢慢回到剛剛遇到小雪的那天,那天父親因為被騙而住院,放佛一夜之間蒼老了十多歲,母親天天以淚洗面,債主上門,自己工作毫無著落,未來好似一片迷茫,前途看起來一片暗淡無光。人生就像一隻困在玻璃瓶中的蜜蜂,眼前一片光明,卻找不到出路在哪兒。那種煎熬,頹廢,此時想來依然如在昨日。
天見可憐,他遇到了小雪,小雪雖然僅僅是一套智慧程式,沒有思想,沒有悲喜,但在李樹軒心中,卻把她當成自己最好的朋友。從最初慌亂的製造了兩枚印章,一步步走來,他終於站到了能夠證明自己的舞臺上。這個舞臺很大,如果是以前,他可能根本不會想到會有這一天,但他卻站到了這裡,而且充滿自信,胸有成竹,無論是學自王獻之的書法,還是張旭的書法,甚至零零散散學習的那些天才級繪畫,都給了極大的信心。
舞臺已經搭好,只待善舞者登臺,散發出無盡光芒。
深吸口氣,李樹軒的思路終於回到眼前,看著桌子上的宣紙,他抬手拿起毛筆,飽醮墨汁,好像以前做的無數遍那樣,手起筆落。他跟隨劉慈天已經學習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書法,除了本身熟練掌握的名家技法,已經初步形成自己的風格。當然,顯然這種風格還很青澀,離最終大成還有一段很遠的距離。
這次他所書寫的字帖,第一幅正是在王體基礎上變化而來,在保留王獻之書法特點的基礎上有所變化,充分融入了他本身的性格和審美觀。不過正像劉慈天說的那樣,李樹軒所掌握的王體已經臻於完美,但未免顯得過於老氣,絲毫沒有自己的特點。這樣的字帖好則好矣,卻不能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蕭規曹隨,按部就班,永遠成不了真正的大家。
而李樹軒卻從中加入了他本身的性格和年輕的心態,使字型呈現一種朝氣蓬勃的狀態。不管別人的看法如何,李樹軒卻是很滿意的。
既然已經動筆,李樹軒心態越加平穩,揮灑自如,隱隱居然有了幾分在學習空間練習書法的感覺。寫完第一幅字帖,李樹軒再接再厲,幾乎沒有半點猶豫,重新鋪開一張空白宣紙,揮毫潑墨,灑脫自如。
等兩幅字帖寫完,墨跡乾透,李樹軒小心的將宣紙放到一邊。他本來想等下午再繪畫,畢竟上午時間有限。九點開幕,囉裡囉嗦的一番講話就耗費了接近一個小時,在加上平靜心情以及其他一些準備工作,他真正開始創作的時候已經到了上午十點半。
書法創作自然不需要那麼多限制,心之所至,信手拈來,一氣呵成,絲毫不耽誤時間。但繪畫卻不是這樣,靈感,佈局一樣都不能少,要想畫出出色的作品,就必須徹底靜下心,將心中的熱情噴薄而出。當然,如果他只是希望過來漲漲見識,自然不需要這麼多講究。以他現在的實力,只要稍微用心,結果都不會太壞。但是機會難得,他不想放棄。
默默看著桌子上的宣紙,手裡握著毛筆,李樹軒居然一直有些愣怔。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