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步後退,想尖叫,想駁斥,想奮起,然後指著高大的男人大聲說,“你的面具和我沒關係,一毛關係也沒有!那是你自己不小心”!!
現實卻是,她很沒有骨氣地縮到地毯上,抱著頭,然後嘟囔著“我沒看見,我什麼都沒有看見”……
事實證明,逃避是很麼用的,尤其是在一個比你高比你壯比你有勁的毫無憐香惜玉的疑似冰山生物在一起時。
馬家駿冷笑一下,一把抓住李文秀的後衣領,把她提溜起來,表情具有很強的震懾力。
“你知道?”
“你早就知道?”
男人似笑非笑地揚起一個弧度,但是笑容並未深入眼底,他不會看錯的,這小丫頭眼睛裡有恐懼有震驚,但是那種震驚,絕對不是對自己帶著人皮面具的震驚,或者說,那丫頭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易容的?
馬家駿越想越覺得可疑,手上的動作重了幾分,他掌下的李文秀被捏的生疼,但是卻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來。
文秀從小生活在孤兒院裡,雖然天生開朗,但是對事物的敏感程度可是一點都不弱,她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什麼話,雖然熟悉起來,身邊的人未免有人說她圓滑,但是終究是喜歡她的多於討厭她的。
李文秀一直以為,就算馬家駿不像書裡描寫的那樣,對李文秀寵愛至極,疼愛至極,怎麼著,他也不會討厭她吧,最多就是損她幾句,刺她幾句,但是絕對沒有上升到個人仇恨的地步,哪裡想到這個抓著自己的,和自己住在同一屋簷下的男人,竟然對她產生了殺意。
他身上散發著濃郁的,一點都不摻假的殺氣。
他想殺了自己。
我不想死啊,我一點都不想死。
李文秀在心裡吶喊,巨大的恐懼感,讓她的心都縮了起來,她幾乎不能呼吸。
從來沒有感覺到得無力,悠閒日子過慣了,幾乎讓她忘記了,眼前這個男人,並未是那種擁有聖父之心的良善之輩,自己不是那個讓他心徹底柔軟下的女孩,他可以毫不猶豫地殺了自己以絕後患。
“一直聽說江南李三夫婦如何如何,原以為是江湖中人的誇大,沒有想到他們的女兒,一個□歲的丫頭,也有這等見識……”馬家駿低吶地話語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聽到這話,文秀心裡一動,這個意思,這個意思……
狂跳的心漸漸放緩節奏,她不說話,屏住呼吸,生怕惹了這煞星就將自己一掌劈了去見閻王。
下面的話他說的越發的小,李文秀支起耳朵也只聽到幾個詞而已,“也罷”“如此”。
剛在提到嗓子眼裡的心終於放在了原來的位置,但是隨之而來的是身體跟著心重重地落在毯子上,這一次男人沒在顧忌而是發洩般的將李文秀仍在了地上,巨大的衝力造成了胸口和地面的親密碰撞,李文秀不禁發出一聲悶哼。
這一次她非常老實,慢慢地撐起身體,爬起來,腳步還有些踉蹌,□歲的孩子的身體,遠沒有成人那般剛硬,縱使這具身體從小練武,比一般孩子結實,但也經不起馬家駿那麼用力的一甩,身體鈍鈍地疼,但是她一句話也不敢說。
這樣的事情,好像很久以前也發生過,七歲那年父母喪於一場大火,她被所謂的親戚送到了孤兒院,那個時候,好像也是這樣,受人欺負,還要忍著,那麼不快樂,還要自己給自己找快樂,那個時候她學會了討好老師,討好周圍的所有人,學著說話,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她好不容易才上的大學,沒日沒夜地做兼職打工湊學費,希望得到社會的承認,希望可以擺脫那種貧困的環境和卑微的地位,結果卻莫名其妙來到這個鬼地方。
前世的時候,自己多麼希望有錢能旅遊,去新疆,去西藏,到處玩玩,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