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百年。
泊衍始終未能解開桃花樹下那女子與扶楹之間的關聯。
有時候,他不禁懷疑當時發生的一切是否都是自己的臆想。
他時常來到那棵桃花樹下,望著滿樹的繁花,試圖感應那女子的一絲氣息,卻每每失望而歸。
夜色溫柔,萬籟俱靜。
沈黛星再次從桃花樹裡甦醒過來,她輕輕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正臥在一棵桃花樹下。
銀河在夜空中閃爍,宛如一條流動的銀帶,美得令人窒息。
什麼情況?
她記得她死了,現在是重生了麼。
沈黛星站起身來,卻發現自己的衣衫有些陌生,並非她記憶中死前所穿的那件。
質地柔軟,粉粉嫩嫩的如同這桃花一般。
沈黛星低頭,看見自己的手,白皙如玉,毫無歲月留下的痕跡,不是歷經滄桑後的手。
她分明記得自己手上有些許薄繭,是日日揮劍所致。
“看來是真的重生了。”沈黛星沾沾自喜。
但隨即又警惕起來,試圖呼喚曾經熟悉的996和211,卻都沒有得到回應。
她不敢高興得太早,萬一過個五年十年的這兩貨又跳出來了。
一陣微風吹過,桃花瓣輕輕飄落,落在她的肩頭,帶著淡淡的香氣。
正當她沉思之際,遠處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打破了靜謐。
沈黛星連忙躲到桃花樹後,探出半隻腦袋,警惕地觀察來者。
只見一名身著紅衫的白髮男子緩緩步入視線,俊美無雙,月光灑在他的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銀邊,更添豔色。
那男子行進至桃花樹下,腳步戛然而止。
“未曾料到仙子在此,在下唐突了。”
沈黛星從桃花樹後走出,擺手輕笑道:“不唐突不唐突,我也是剛來。”
在她心中,帥哥永遠不會是唐突的代名詞。
銀色的月光傾瀉而下,她身後是花瓣隨風翩翩起舞的桃樹,一雙眼睛明亮璀璨。
她朝他笑,眼角彎成了新月。
玄澄定定凝視了她好一會兒,淡淡的花香在他鼻尖縈繞,帶著絲絲癢意。
片刻之後,他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
“仙子也是被這滿樹的桃花所吸引而來嗎?”
沈黛星可不敢隨便暴露自己不是本地的土著,附和道:“是啊,是啊。”
玄澄瞭然地點了點頭:“那本君不打擾仙子的雅興,就此別過。”
沈黛星心中一動,他剛才便一直叫她仙子,現在又稱自己為本君?這裡難道是仙界?
她不動聲色道:“好的,仙君慢走。”
玄澄轉身離去。
沈黛星目送著玄澄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疑惑。
玄澄行至不遠,便察覺到一絲異樣。
沈黛星一直跟著他,無論他走到哪裡,她總能保持一定的距離緊隨其後。
每當他回首望去,她便會停下腳步,佯裝四處張望,一副忙碌的模樣。
他無奈地開口問道:“仙子可是有事?”
沈黛星見被抓包了,理直氣壯道:“沒有啊,我只是回家的路同你一樣罷了。”
事實上,她對於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一無所知,周圍除了那棵孤零零的桃花樹和一片泛著晶瑩光澤的河流外,空無一物。
總不能貿然詢問,萬一被當作異類或是心懷不軌之人就麻煩了。
她也不知道往哪走,只好先跟著這個男子,看看能不能有些收穫。
辛詡聞言,不禁微微挑眉。
前面可就是他的姻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