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絲坊的美貌婦人直接將價位抬升至七萬螢金,讓很多掌櫃不敢再輕易開口。
“她家店鋪售賣法袍,針對此次聯賽,製作了不少翠儀境穿戴的法衣,喊出如此高價,看來是志在必得了……”
有人竊竊私語,對婦人的報價感到驚訝。
這些掌櫃久經商場,個個精於算計,七萬螢金不是小數目,他們心中在權衡,沒有急於說話。
“數百位參賽選手,最理想的情況下,一半人購買,每條法袍售五百金,也才十萬,刨去成本、僱傭店員等雜項支出,根本沒得賺,說不得還要賠錢!”
謝陳他們不遠處,就有一箇中年男子低語,顯然是行家裡手,將利益分析很透徹,“千絲坊向來不做虧本生意,她既然敢報高價,肯定是有所依仗,除了在選手身上做打算,也只能是想要吸引館舍中那些隨隊的宗門人員購買,那些人,不是各家長老,就是高層姨夫人,身家雄厚,不缺這類小玩意,能有多少購買力?”
“再說,就算選手在比賽過程中法袍毀損,存在重新購買的情況,按一半人晉級,能多出五萬,這樣的營收,利潤極其薄弱,犯不得如此冒險啊?”
烏鴉對謝陳小聲笑道:“那個掌櫃說的很有道理。”它也不明白,千絲坊何以敢報此高價。
謝陳看向千絲坊的婦人,發現她正在閉目養神,對殿內的議論充耳不聞,好似很有把握。
突然,謝陳想到了一個可能,“她莫不是已經打聽到了另外舉辦友誼賽的訊息,估算出了參賽人數,所以才有恃無恐?”
烏鴉遲疑道:“今日才與顏璃卿他們敲定方案,這麼短時間內,就散播出去了?”
“很有可能,畢竟這些掌櫃子在臨江城多年,背後人脈複雜,能找到周財神都不值得奇怪。”
謝陳輕笑一聲,想要提醒那名中年掌櫃,做生意行買賣,資訊極其重要,他與自己同樣縮在最後方,想來是財力不夠,在水帝宮內也沒有多少關係,就這樣一頭闖進拍賣場,註定要失望。
這時,前方一個彪形漢子搶先開口了,“桐藻堂出價十萬!”
“是薛金相!”烏鴉驚呼,謝陳也看了過去。
十萬的高價震驚全場,薛金相引起了很多罵聲。
“賣假藥的,你故意攪局是不是?”
“還想去坑害比賽選手!”
千絲坊婦人猛然睜開雙眼,目中射出精光,冷哼道:“薛金相,長月恆他們幾家在預選賽上血本無歸,你們桐藻堂卻與幼魔聯合做戲,昧著良心不少賺,周財神一視同仁,允許你同樣以半價拍賣,已經是照顧,為何還要與我們爭利?”
她話音剛落,很多與千絲坊一樣的店家叫嚷起來,“對,這不公平,你們十家佔盡優勢,不能惡意抬高價格!”
薛金相臉皮上看不出喜怒,只是說道:“我們半價拍賣,是用預選賽上買下石柱時表現出的真心換來的優待,你們當初畏畏縮縮,不願替水帝宮解愁,現在埋怨有何用?”
“你放屁!”
“少給自己臉上貼金!”
殿內頓時鬨鬧作一團。
烏鴉說道:“薛金相莫非也知道友誼賽的事?”
謝陳臉上露出古怪笑意,“不確定,但是他就算不是出於這個目的,也間接幫了我們大忙,提高了攤位費用,大家都能賺錢。你看,顏璃卿小娘皮,後槽牙都笑出來了。”
烏鴉嘿嘿直笑。
“肅靜!”
“周財神發話,自有其考慮,他們十家店鋪半價拍賣,是與我們水帝宮結算,與旁人無關,不得妄議!”
兩名青袍老人先後發話,讓殿內氣氛冷靜下來。
千絲坊婦人不解氣,反駁道:“還有何公平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