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域已經成為風暴中心,無數的目光,無數的修士,都在湧來,企圖攉取無上機緣,還有無數的散修和小門派,擔心遭受殃及,往外跑,艮山大陸,亂象初顯。
白藏和謝陳的身邊卻很安靜,千里之內沒有任何活物,稍有感知的妖獸都能察覺到那股縈繞在頭頂的絕世殺機,驚駭躲避,遑論是修行者?
“針對白藏和槐序,我無話可說,他們自作自受,但妖尊你太猖狂,揚言打崩共尊一脈,不夠格!”
一聲厲喝撕裂了天幕,正在放出狂言的仲氣山老宗主被無上道法打傷,軀體崩碎,他驚駭著退出萬里遠,重新凝聚出體魄,臉色驚怒。
身下,整座宗門都被寒冰覆蓋,這一瞬間,不知多少門人慘死。
“是元英天人,老共尊四弟子!”
目睹這一戰的修士大吼,無不為那道自冰雪中走來的女子而心驚,她身上的寒意似乎能凍結九洲,雖美如冰霜仙子,但修為實在強橫,不斷將仲氣山老宗主打吐血,軀體數次崩碎。
“元英道友,你過分了。”
關鍵時刻,從南海邊的一座巨峰上飛來一口黃銅巨鼎,散發著驚人波動,令空間扭曲,地面脆弱如紙,崩毀無數。
元英滿臉寒霜,大喝:“妖尊,你怎麼說?”
這是一位脾氣火爆的絕世女強人,面對妖尊威壓,直接逼問。
“我無意針對任何人。”
巨鼎中傳出妖尊的聲音,很多人震驚,這是在解釋,是要服軟嗎?
“但有人因妖后而怪罪於妖神陵闕,別怪本尊不念舊情……”
巨鼎傳出這句話後,就緩緩消散,天地恢復平靜。
元英轉身就走。
“是啊,朱明城內的槐序,雖是共尊不假,但她本身亦是妖尊明媒正娶的妖后,說到底,這只是妖神陵闕的家事……”
妖尊的解釋,令無數人想起了這一槽,感嘆聲四起。
“妖神陵闕和共尊一脈,說起來還是親家,有趣,有趣……”有人大笑,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謝陳臉色古怪,他雖然知曉一些內幕,但輿論至此,免不了生出疑問。
白藏倒是很坦然,笑了起來,“我恨妖尊入骨,但他所說不假。”
謝陳更加狐疑,心中再如何悲痛,也不由得嘀咕起來,“師尊莫非是第三者不成?”
白藏說道:“我當年與三位師兄弟一起在你師祖門下修行,槐序是共尊親女,備受寵愛,其人驕蠻,但玲瓏剔透,久而久之,與我互生情愫。”
謝陳點了點頭,這些往事,他是知道的。
白藏嘆了口氣,道:“共尊之法,暗合天地至理,對每一任繼承者的要求也很高,無不是要六藝精通,但我天生不通樂理,你師祖,一直對我不滿,最後強行拆散了我們。”
謝陳也有點生氣,“好個不通人情的老師祖,棒打鴛鴦,可惡!”
白藏卻搖了搖頭,“沒這麼簡單,共尊站在天下修行者的頂端,他行事素有深意,背後具體謀劃不得而知,但絕不會如此草率就將槐序嫁入妖神陵闕。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這些事。”
謝陳生出了好奇,看著白藏,等他繼續講述往事。
但白藏卻沒有順著往下說,而是嘆氣,“當年我莽撞無知,突聞妖尊提親,大鬧一場,與你師祖大打出手,這一鬧,便闖下了大禍。”
“元英師妹懵懂,只是覺得我和槐序兩情相悅,便一同出手幫我,你師祖盛怒之下,差點要將我們兩人逐出師門。”
“槐序認為我莽撞,含恨嫁入妖神陵闕,我獨自出走,遊蕩在北境。”
“大師兄目睹人倫悲劇,心灰意冷,從此不再插手共尊一脈的家事,與我們老死不相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