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眸子開闔間有神光湧動,能看破虛妄,濃重灰霧也不能阻擋視線,他清晰看到了神秘人的真身,瘦弱的面龐上有黑色面具覆蓋,不知真容。
“苦心積慮營造霧靄遮攔,還不放心,要穿戴面具,究竟是怎樣不敢見人!”,少年大喝,很反感這樣的行為,“神靈後裔尊貴無雙,現在卻要隱藏在幕後,不敢走到前方接受世人審視嗎?”。
謝陳猛然揮拳,用出了蛟潛拳術,二百丈內天地靈元沸騰,白色的光焰如汪洋肆虐,隨著他的拳頭化成巨大的蛟龍,神光燦燦,蒸發了全部的霧靄,神秘人被打退,霧氣散盡,暴露在荒漠中。
“與我比起,你更像是在地下鑽行的黑鼠”,謝陳毫不留情,反唇相譏,這個人,曾積極響應岳雲舉的號召,聯合眾多參賽選手圍剿,心思深沉,並且還是割闕山的死敵,今日無法善終。
他一步跨出,即出現在神秘人身前,帶著大勢而來,白色海洋隨他捲起滔天巨浪,將敵人裹挾,白刀接連斬出,殺力無匹,血珠不斷滴落。
“無非是華光積聚多些,底子厚實幾分,以為能跨境殺伐嗎?”,神秘人也很強大,很快調整過心態,擁有歲神秘法加持,實力超絕,一掌拍來,大地震動,謝陳後退不止。
“對現在的你來說,翠儀境就是天塹,不可能跨越!”,神秘人戴著面具,但也能感覺到面色森寒,擁有很大的殺心。
謝陳左手打拳,猿王出擊,右手舉刀,平割而去,他臉色肅然,心境平靜,波瀾不驚,在老松嶺上修行的時日,一直被白藏壓制,接受最無情嚴酷的鍛體,如今終於找到體內的枷鎖,斬斷最後的牽絆,積蓄的力量得以全部釋放,雖未破境,但實力已達到前所未有的境地,能真正與七府傳人這樣的天驕正面抗衡!
“打碎你的面具,打斷你的復仇心,踩著你的屍體向巫道宗宣戰,幼魔不可欺!”,謝陳在大吼中出拳,簡直能崩碎這片大漠,滄海流,巨浪拍擊,神秘人的眸光也破散,雙目滴出血淚,從面具上滑落。
他不斷進攻,拳與刀銜接,攻勢如天水傾倒,連綿不絕,不給對手喘息的機會。
一直被壓制,一直在掙扎,在割闕山幾次失迷,幾度懷疑自我,參賽路上遭遇伏擊,九死一生趕赴臨江城,進入賽場後也是在躲避,滿目望去,舉世皆敵,女帝的萬里獵場內竟無這個少年一處安身地,橫跨十八個賽區,還是被堵截,他心中怎能嚥下這口氣?
“親友被你們逼迫退賽,捨棄前程不要,隨手幫助的陌生人也遭受折磨,用人性來撕裂我心境,怎能饒恕!”謝陳的刀光劃過,沒入天穹,直要將星辰斬落,這是刈字訣的更高層次,神秘人打出六座虛化神像,還是被盡數割開。當!幸好有殘損玉璽阻攔,與刀光撞擊,仍是如此,神秘人的頭顱也被玉璽反震,向後揚起。
謝陳接著打出一式斷天手,擁有無盡的華光,威力堪稱罕見,神秘人體內的神靈虛影被打出,在漫天光焰中消散。
他在發洩內心的苦楚與不滿,想到了一路的艱辛,還有退賽的雲如夫和溫嵐,兩人很灑脫,乾脆退出,不願拖累,可那目光中的遺憾謝陳怎能無視?不願回想,不敢回憶,會被刺傷。
還有脫離隊伍的黎千年,被巨大壓力震懾,雲如夫他們氣憤,袁寧江沉默,而謝陳又何嘗不自責?
最心痛的還是李禁雄,寒酸少年將七銖螢金扔在水澤中,沾滿汙泥,謝陳根本不敢揭開這段記憶,心中在滴血!
“你們,都聽著,所有施加我身的苦痛,今日後一一找回”。
最後,謝陳輕語,聲音平靜,但傳遍了荒漠,沙丘也在移位,隨著他的攻擊而被不斷碾壓,變形。
他的刀與拳全部落在敵人的身上,洶湧的氣浪逼退了流霞宗的修士,莘言也無法靠近,謝陳宛如站立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