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陳看著走來的少女,心中有火焰燃燒,可理智仍在,他不想也不願趁人之危。
“我沒有辦法,只能將這具身體送出,換回父親活命”,司月小聲啜泣,肌膚散發著淡淡香氣,沁入心脾,謝陳艱難轉頭,說道:“你是有婚約的”。
司月臉色煞白,被擊潰了內心,蹲在地上大哭:“不是我浪蕩,我實在走投無路”。
“兩年前,你殺了黃漁,司府沒有高手看護,在丁家和吳家的打擊下掙扎求生,父親被逼無奈,與蔣家結盟,將我許給蔣東樓,我不願,可現實容不得我選擇與逃避”。
“蔣滄吾發瘋了,誘騙我父親一同去省府尋找賀歸,結果引狼入室,造成慘劇。這些我都知道,蔣家百死難贖罪,司府也無法逃避追責。可是,我父親本不願去的,是蔣滄吾硬逼著哄騙前往,他是無辜的”。
看著啜哭的少女,謝陳百感交集,大廳雖然被清理乾淨,還是有揮之不去的血腥味,這場賀歸帶來的劫難,短時間內沒有人能夠忘卻。
司無疆被城主以“通敵”罪帶走,押入大獄,他都知道。
司月肩膀抖動,她哭道:“我父親也沒想到,他只是想讓司府活下去”。
謝陳長出一口氣,對司府,尤其是司月,他本來也有很大怨氣,自己救人反遭誣陷,司無疆這事做的不地道。
可是,兩年來,他明裡暗裡也接觸了不少訊息,得知司府平日行事規矩,對百姓,到底還是忠義持家,在善橋城內,頗具口碑,不是欺壓良善的惡戶。
仔細想來,自己當初突然在劫匪行兇時出現,接近司月,司無疆有所懷疑,也是人父之常理。
“可是,你父親不該對我動手”,謝陳冷聲說道。
司月轉頭,看著謝陳,她臉上有淚珠,身軀顫抖,“是,他一時鬼迷心竅,我司府對不住你,可是他和蔣滄吾不一樣,並沒有殺心。他是我父親,愛護我”。
“今夜,我來為他贖罪”。
謝陳與她對視,司月雖然啼哭,眼神堅毅,站起身,走向他。
“唉…”,一聲長嘆,少女肩頭多了一件棉衣。
謝陳擦去她眼角淚。
“不要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