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採珠那邊是否進展順利,縣衙的案子他要審,公文他要批覆,還要應酬隨時可能會有的上峰的召見……
二爺當真非常非常忙碌,能抽出一天陪她出門,當真不容易。
但是,她也不是非要二爺陪著,才能出來吧?
雲鶯試探著說,“今天先回去,下次我自己過來也可以。二爺,雨不大,卻很涼,您若是感染了風寒,就不太好了。”
說著話時,雨水突然變大,說話不及就澆了人一頭一臉。
……
雲鶯看著與她一起坐在馬車車廂中的二爺,不知道怎麼就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話說,她是提議回府的,可如今,他們沒有回府,而是按照原先的預定,直奔目的地。
只是,為防二爺生病,二爺上了馬車,而隨雨與雷霆一人披了一件蓑衣。
一邊給二爺斟茶,雲鶯一邊想,他們的蓑衣是從那裡變出來的?以及,當真只有三件蓑衣麼?
兩件蓑衣分給了雷霆與隨雨,另一件在車伕的身上,所以,真的沒有第四件了麼?
馬車中靜悄悄的,二爺沒有特意找話題,雲鶯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一時間只有窗外馬蹄的踏踏聲,以及雨水滴落的啪啪聲響在耳側。
突然,馬車輪子一歪,整個馬車也猛地傾斜。
“啊。”雲鶯猝不及防之下叫出聲來,身子也被甩的差點撞到車廂壁上。
二爺卻在這一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將她帶到跟前,並緊緊鉗制住她纖細的腰肢。
前邊傳來車伕歉疚的聲音,“二爺,路太滑了,奴才沒趕好馬車……”
“沒事兒,繼續往前走吧,之後小心慢行。”
“唉,唉,奴才一定注意。”
二爺鬆開了手,雲鶯也若無其事的在另一側坐了下來。
她這個位置距離二爺最遠,就在另一側的窗戶處。
雲鶯非常不自在,她腰間還隱隱作痛,那熾熱的力道似乎穿透了她的衣衫,燙到了她的面板,以至於她坐臥難安。
雲鶯的臉也很燙,她迫不及待的掀開車窗簾子,想透透風。
冷風撲來,她的面頰確實不那麼熱了,但她心中卻依舊燙的厲害。
明明早就想好要與二爺保持距離,可他只是一句話、一個動作,她就會忍不住再次走向他。
她也會因為他的靠近,再一次怦然心動,難以抑制。
吹了一會兒涼風,雲鶯紊亂的思緒終於平復下來,她落下來簾子,若無其事的與二爺說起修路的事兒。
“這邊都是泥土路,之前連下了幾天雨,行人走來走去,路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泥坑。”
不僅有泥坑,還有大大小小不少泥腳印,以及獨輪車壓出來車轍印。
這路本就難行,偏偏如今又下起雨來,道路就變得溼滑。
這也就是車伕技術好,只是略微顛簸了些,不然,若一不小心掉進泥坑裡,輕則翻車,重則將人磕的頭破血流。
“二爺,什麼時候修路啊,這路顛的人渾身疼。”
二爺將沾水的帕子丟到一邊去,雲鶯這才注意到,他們倆的茶水都灑了。
不僅灑了,她那隻茶盞滾到了榻上,二爺的那隻茶盞倒是依舊在他手上,只是裡邊的茶水將二爺的半邊衣袖澆溼了。
二爺剛才就是用手帕,將自己的衣衫清理一遍,並將灑落在榻上的茶葉清理了。至於那溼漉漉的軟鋪,卻沒辦法收拾了,只能等回府後再浣洗。
雲鶯注意到這一幕,人都慌了,“我都忘了這些,您,您沒燙傷吧?”
雲鶯看著二爺垂下的衣袖,手指動了動。
終於,她還是沒能扛過自己的本能,將二爺的胳膊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