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扭頭,看到了姍姍來遲的陸鷗洵——西裝、領帶、皮鞋,單手插兜,氣勢凌人。
大家都說孟燃成熟了,陸鷗洵才是真的變了,如今人前一站,誰會覺得他剛大四,都以為他是個精英。
kev起鬨:「遲到了遲到了,罰酒!」
阿覃:「這是哪兒來的大老闆啊。」
陸鷗洵走在孟燃身旁,看看孟燃,回復阿覃他們:「有點事,晚了會兒。」
kev把酒遞過去:「能理解能理解,喝吧。」
陸鷗洵沒廢話,仰頭把酒喝了。
孟燃在一旁看著,能看到射燈燈光下,陸鷗洵的睫毛在眼瞼處拓下的淡淡陰翳,鼻樑挺直,脖頸緩緩拉長,喉結凸出、顯露幾分性感。
腕口處的西服袖下露著一小截白色的襯衫袖子,袖釦低調而有質感。
孟燃說不上具體的感覺,就覺得這樣的陸鷗洵挺吸引人、也挺有魅力的,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陸鷗洵喝完酒,放下酒杯,扭頭看了看孟燃:「嗯?」
孟燃:沒什麼。
問:「這麼快就來了?我以為你還要有一會兒。」
陸鷗洵:「翹班了,事情丟給陸止了。」
孟燃笑:「那陸止哥豈不是又要晚回去了。」
陸鷗洵哼了聲:「我管他呢,到時候挨嫂子唸叨的又不是我。」
從第三人的角度看去,孟燃和陸鷗洵捱得很近,說話的姿勢也很親密。
kev沖阿覃往兩人那兒挑了挑眉頭,阿覃扭頭看去,領悟了kev的意思——這麼親近,遲早的事。
kev和阿覃低聲道:「賭不賭。」
阿覃:「賭什麼?」
kev:「就賭吧裡一個月的垃圾唄。」
阿覃:「成。」
kev:「我估計一年之內。」
一年之內,孟燃會和陸鷗洵在一起。
阿覃保守些:「兩年。」
kev:「這差得太多了吧?你也太保守了。」
阿覃低聲:「保守的是我嗎?」
明明是孟燃。
kev趕忙改口:「那我就賭一年半。」
成交。
生活的輪盤旋轉著,五月過去,六月,大四畢業。
坨坨、噸噸和孟燃、陸鷗洵在寢室裡合拍了最後一張照片,各奔東西。
孟燃沒找工作,專心酒吧的生意。
因為酒吧暔渢就在學校旁邊,孟燃在學校旁的小區租了套兩室,陸鷗洵一起住。
起先他們還各住各的臥室,沒一週,兩人混到了一間。
用陸鷗洵的話:我又不對你做什麼。
也就是摟著睡、抱著睡,有反應的時候拿手幫幫忙。
陸鷗洵說得「有理有據」:「大家都是朋友,這點小忙不能不幫吧?」
孟燃:「……」
我信了你的小忙?!
一年後——
某樓盤的售樓接待處,落地窗透亮、大廳寬敞。
孟燃靠窗而坐,閒著無聊,默默將目光轉向窗外——陽光燦爛,售樓處大廳外噴泉的水流在光線的照耀下折射著透亮的光點。
孟燃看著那些光點,百無聊賴地想:不是吧?陸鷗洵今天不會又要晚一個小時吧?
一杯水遞到了他面前的茶几上。
「喝水。」
孟燃回過頭,就看到了穿著售樓處統一制服的林一年。
——林一年大學畢業後進了某地產公司做管培生。
原本只是輪崗到售樓處,卻因為房子賣得實在太好,直接換崗,成了銷售。
這不,今天接待的就是孟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