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不由聯想這蘇大樓主和一干雜魚動手的情形,再也嚴肅不起來:“他們要是找上我這捕快,興許還好些……”
此時三人已入了山道,正說著話,便聽樹林子裡幾聲尖銳呼哨,接著悉悉桫桫的鑽出十幾個赤膊大漢將他們包圍起來。他們手中執著長刀,滿身橫肉,這架勢若不做匪徒,倒也可惜。
其中一個還踏前幾步,尖刀就指在蘇夢枕的太陽穴邊三分處。
這時領頭模樣的吆喝起來:“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
幾百年沒聽過的黑話,從他嘴裡還喊的有模有樣。無情的頭開始痛了。“手下留情。”
蘇夢枕眉毛一挑:“怎的,你不拘捕他們嗎?”
無情笑道:“我師兄弟只辦移交到刑部的案子,若天牢裡關的都是這號人物,那刑部可要頭痛的很了。”
蘇夢枕正待說什麼,那頭領吆喝完黑話,瞪著眼睛道:“聽見了沒?爺叫你們交出錢財,還廢什麼話!”
無情幾乎要忘記捕快立場,開始同情這些攔路搶劫的了,“放倒了回頭送到附近衙門便是,別傷人命。”
蘇夢枕嘆氣道:“我一出手,輕重可拿捏不好。”
的確,他的紅袖刀斬金斷鐵,無堅不摧,隨便給劃上一兩下,都不是輕傷。
狄飛驚看他躊躇,微笑道:“我來。”
說完,他就出了手。
正文 第三十二幕:骷髏與禪
(更新時間:2006…10…29 19:54:00 本章字數:2982)
蘇夢枕聽狄飛驚表態,便垂了袖子,閉目養神。他三人一派悠閒姿態,倒使那些匪徒面子上老大落不下來。當即用刀尖抵著蘇夢枕太陽穴的劫匪粗聲粗氣道:“聽傑哥說的,少廢話把值錢的都交出來!不然別怪刀不長眼!”
蘇夢枕也懶得理他,那邊狄飛驚已笑著掠來,但見他手臂微舒,拿刀威脅蘇夢枕的匪徒已‘啊喲’一聲丟了刀倒了下去,捂著關節痛的打滾:“你……你不說一聲就動手,太卑鄙了!”
可笑這劫匪還跟人講公道不成。
狄飛驚笑了笑:“卑鄙?你以為是開運動會嗎?”
他說著笑著,身形晃動之間,已在十來個圍住他們的人中游走一遍。速度固然快若鬼魅,手法更是高明,忽而一彈,忽而輕釦,只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周圍便倒了一片,都是捂著關節喊痛,顯然全給他一招之間卸了骨頭。
“狄大堂主好俊的擒拿手法。”蘇夢枕頷首道:“只怕還留了一手吧?”
“過獎,過獎。”狄飛驚垂了手,又恢復成原先那袖手恭立的樣子:“在下這點微末伎倆,哪敢在蘇樓主面前賣弄。”
無情皺眉瞧著這幹匪人,正在考慮要不要折路送去附近的衙門時,狄飛驚已撒了令箭,不一會便有六分半堂的弟子飛速趕來,將倒在地上的劫匪捆了帶走。
“成捕頭,繼續走吧?”狄飛驚仍是笑的謙虛。
“六分半堂的弟子還真是無所不在。”無情由衷的說道。
“總堂主在附近出家,咱們哪能不多留點心。”狄飛驚說著,神色鄭重起來:“就是在這樣嚴密的眼線下,那人仍不著痕跡的殺人劫人,堂內線報卻沒有發現絲毫蛛絲馬跡,所以在下才格外憂心。”
親眼見到六分半堂弟子在左近徘徊盯梢的蘇夢枕和無情,聽狄飛驚這麼一說,越發覺得事情複雜起來。做下血案的那人,能夠重創憐鏡法師,血洗空禪寺,想必非等閒之輩,但在六分半堂弟子的嚴密監視下仍沒留下一點痕跡,這等手法就高明的很了。三人再不停頓,一路上了空禪寺。
空禪寺算來是京郊附近香火較盛的大廟,平日裡香客來往,人頭攢動,如今才進山中便覺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