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過來,你留住她別再讓她亂跑,我立刻過去。”何景聰在電話那頭大喊。
“那好,你快點到,我會讓嘉嘉等你來的。”林秀菊也大聲應著。
結束通話了電話,胸口還綁著繃帶的何景聰火速整裝待發。雖然早上一趟機場之行已經讓他的傷口有點吃不消,可是為了見嘉嘉,他皺緊了眉頭咬緊牙根換上一套便裝,經過早上大鬧醫院的不良紀錄後,何景聰知道醫生、護士絕對不會再允許他把醫院當旅館般來去自如,當下他就計畫好了,醫院對深病來訪的訪客絕不會嚴加註意和限制他們出入的自由,所以他換上便服,然後混在訪客群裡走出醫院。
想到就做,霎時他已經換上下一套藍色牛仔便裝,戴上一頂藍色運動帽,壓低帽簷,何景聰眼明手快的閃出病房,儘量不引入注意的混在人群中出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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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醫院他飛快的伸手招了一輛計程車,說明目的地後,計程車就載著他直往陳家而去。
付過車錢下了計程車,他有點緊張的踏進公寓。
嘉嘉住的是四樓,可是看著那狹窄又高陡的樓梯,何景聰這時才發現自己得爬上四樓才能到陳家。
如果在平時,別說是四樓樓梯、就是爬上十層樓他也不放在眼裡,可是他現在胸口捱了一刀,傷勢又還沒全好,多走幾步路都會讓他氣悶難受,呼吸不順,而現在要爬上四樓,對他來說更不啻像是登摩天大樓那麼艱難。
他皺了皺眉,一言不發的扶著樓梯扶手往上走,既然已經到了這裡,那他無論如何也要見到了嘉嘉才甘心。
爬了一層樓,他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可是眼前還有兩層的樓梯要爬,他怎麼允許自己就在中途倒下去。
咬緊了牙根,籍著扶手的幫助,他一階一階的緩慢前進。
終於,他爬上了三樓,眼看目的地就在眼前了,就算胸口疼痛。發作,他還是要咬緊牙撐下去。
一階、兩階、三階,一步、兩步、三步,到最後他已是耗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勉強爬上四樓。
他捂著胸,感覺傷口在嚴重抗議,那劇烈的疼痛把他額頭的冷汗全逼了出來。
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按到門鈴後,霎時,他全身虛脫,再也支援不住的倒了下去。
接著,開門聲響起。林秀菊震驚的看到躺在家門口,胸前藍色襯衫被鮮血染成一片鮮紅的何景聰。
看到倒在血泊裡的何景聰,她先是下意識的驚叫出聲,兩、三秒回過神後,她才高聲大叫:“嘉嘉、嘉嘉!阿聰他倒在我們家門口,全身是血,你快來,你快來啊!”
關在房間裡失了神的嘉嘉初聽見母親叫喊時,她還反應不大過來,直到聽見母親的第二次叫喊,她才從床上蹦起來,衝過客廳直奔門口。
驚見血泊中的何景聰,她也嚇住了,她難以置信的望著他,不敢接受何景聰全身是血倒在地上的事實。
她腦中一片空白的果愣在們口,還是林秀菊先恢復理智衝進客廳裡打電話求救。
嘉嘉茫然失神的看著臉色愈來愈蒼白的何景聰,一股深切的恐懼感突然席捲而來。
她不要失去眼前的這個男人,他是她這一輩子除了親人之外最愛的人,他比她自己的生命還重要,她不能失去他!
她猛然奔到何景聰身邊,緊緊的抱著他哭喊:“不要離開我,我不准你死,不要離開我,我愛你,我要你睜開眼睛看著我,不要死、不要死!”
嘉嘉悽絕又傷心的哭聲迴盪在老舊的公寓樓梯間裡,一時之間,一向冷漠的鄰居們也不禁開啟門探問。
約莫過了十幾分鍾後,醫護人員衝了上來,隨行的醫生先是飛快的剪開何景聰的襯衫做止血的處置,緊接著小心翼翼的將何景聰抬上擔架,快速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