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牽線下,馮瑜格的書法國畫課將在下個月正式開課,教的是同社群的小朋友,所以,這些天來她都在準備教材。
他翻個白眼心想別又來了,她每天至少毀掉五張字畫,然後質疑自己教學的能耐,搞得緊張兮兮吃不好睡不著的,本想叫她算了,但這是她適應現代很重要的一步,他不能因為心疼而阻礙她。
念頭一轉,他走向最近的一張椅子,將上頭的字畫挪開,斜倚著扶手端坐好,隻手撐頰凝望著……呃……選這位子真差……廁所大門,他緩緩地發出一聲長嘆。
“唉~~”
聽見嘆氣聲,仍在考慮要撕掉哪幾張字畫的她抬頭髮現了他,只是……他在幹什麼呀?
“唉!也許我沒那份能耐吧?我真沒用。”他學著她要死不活的口氣,很怨慰的“喃喃自語”,以斜四十五度的仰角對天長嘆。
“你……”這模樣很可笑耶!馮瑜格皺著眉快看不下去了。
“一無是處真是惹人嫌呢!我……該怎麼辦呢?”這回他垂下目光,很哀怨的將兩手交疊在膝上。
終於發現他是在學她,而且學得很可笑,馮瑜格難得生氣了,卻又因為不懂該怎麼發洩怒氣而僵在那裡。
他不想再對著廁所“抒發愁思”,決定換個方向再玩,便學她以優雅的姿態轉動身軀,哪知坐在椅子邊邊的屁股不肯合作,害他當場跌坐在地。
“啊~~哇!拷!”
“哈哈……嘻……嘻……”一直瞪著他的馮瑜格當場噴出笑聲,活該!
“呿!功虧一簣!原來窈窕淑女這麼難當,不過,我剛開始學得很像吧!”見她笑了,他才恢復成原來英氣十足的模樣走向她。
“人家才沒那樣呢!”她嬌憨地否認,倚進他的懷裡仍笑個不停。
“的確,畢竟我學的尚不及你的一分。”
“真的有那麼誇張嗎?”老實說,二十年來的習慣很難改的。
“哼哼!”他不予置評,摟著她一塊坐進沙發裡。
“是嗎?可是那樣看來好可笑……你……”她突然又多了另一個憂愁了,他又是如何看待這麼可笑的她呢?
“馮瑜格!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再給我滿面憂愁試試看!”方沛成眯著眼睛,捏住她的下巴威脅。
“你的火氣實在很大耶!”
“還不都是你,我早說過了,和我在一起時,你的眼裡只能有我,怎麼?和我在一起不快樂嗎?”
“怎麼會!”
“還是你不相信我?”
“我當然相信你了。”
“這不就得了!就算你庸人自擾的模樣很可笑,我就是喜歡你,不行呀!”對她的感覺很直接,就是愛上了,粗枝大葉的他很難說明他的心境的。
她聞言感動的倚進他的懷裡,向來缺乏信心的她,突然受到這麼直接的關注,總讓她覺得很不真實,彷彿作夢般,害怕一旦夢醒,一切都是鏡花水月,無才無德的她,最後會失去他……
“方公子……”她的眼睛望向那些字畫。
“拜託!那些死小孩才幾歲,憑你,閉著眼睛隨便畫畫,他們都會以為是張大千畫的,別擔心了。”他翻個白眼,無奈地親親她的額頭,真拿她沒辦法。
“我還是會怕。”
“誰不怕呀?接手公司三年了,每次主持會議我也會怕,但事前充分的準備,讓我相信我絕對可以處理得沒有問題;而你準備得別說替孩子們上課了,開畫展都綽綽有餘了,別擔心了好嗎?”他按摩著她的後頸處。
“真的?你也會怕?”她訝異的看著他。
“怎麼?你以為只有你才能緊張嗎?少自以為是了。”他露出大大的恥笑。
這女人什麼都全了,就差自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