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別人。”趙純良說道,“我不喜歡亂的女人,也看不起不會自愛的女人。”
“自愛?”王菇坐到床上,翹起腿說道,“這年頭,別人愛才是最重要的,自愛算什麼?能餵飽肚子麼?我要是自愛了,估計墳頭草都一米高了。”
“什麼意思?”趙純良問道。
“我被賣進來那年,才十六歲。”王菇說道,“我的男人,在洞房那天晚上就死了。趴在我身上,活活給興奮死的,婆婆罵我,害死了他的兒子,想要把我和他兒子一起埋了,不過被公公攔著了,我從公公的眼裡就看出來了,他捨不得我死,但是婆婆成天都念叨著要弄死我,我只能找個婆婆去幹活的時候,爬上了公公的床,我這才安穩的活了十幾年,後來公公婆婆都死了,我一個女人家,什麼都不會,家裡也沒有留下什麼東西,我得怎麼才能活下去,可不就得靠那些臭男人麼?你說說看,我到底是自愛重要,還是我的命重要?”
趙純良愣住了,雖然他之前聽苗兒說了一些,但是卻沒想到,這寡婦的身上竟然有這麼多的事情,不過仔細一箱,她倒是說的沒錯,一個被拐賣到這裡第一天就做了寡婦的人,如果沒有公公罩著,那婆婆確實有的是法子弄死她,到時候往土裡一埋,誰會知道?再後來公婆都死了,寡婦不會幹活,更不會賺錢,要是沒人幫忙,真的除了等死沒有其他第二條路了。
自愛與生存,這是擺在王菇面前的一道很直接的選擇題。
選擇自愛,那就帶著驕傲死去,選擇生存,那就得忍受那些男人在自己的身上起伏。
或許對於城裡那些沒有真正受過苦的女人來說,驕傲的死去,遠比苟延殘喘強,可在這樣,一切都以實際作為最基本的參考點。
栓柱碰到泥石流,人沒事,牛死了,但是卻被他的母親責罵。
王菇死了丈夫,為了活下去不得不委身於其他的男人。
栓柱的母親和王菇都是一樣的人,他們都在努力的活著,也為了活著而活著。
趙純良第一次感受到了與自己的價值觀人生觀有著巨大區別的東西。
他看著坐在床頭的王菇,王菇並沒有因為這些悲慘的故事就在那哭哭啼啼的,她坐在床頭,肚子上有一些贅肉,左胸的位置似乎還有一個小傷口,她的臉上滿是淡然,甚至於可以說是冷漠。
似乎她所經歷的一切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罷了。
“那你為什麼找我?”趙純良問道。
“你是城裡人。”王菇說道,“或許你可以帶我去城裡,我想吧,在城裡,總有辦法找到一些不用讓男人壓的工作。”
“那你怎麼不自己出去?”趙純良問道。
“他們不捨得我走啊;那些臭男人,家裡頭有老婆,還都捨不得我。”王菇說道,在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臉上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厭惡。
“所以你打算讓我帶你離開這裡,去城裡,找一份工作養活自己?”趙純良問道。
“要是能讓你成為我的老公,那不就更好了?”王菇笑著說著,在趙純良的面前張開了腿。
趙純良直直的看著王菇,沉默了數秒後,走到了王菇的身前。
王菇抬起頭,閉上了眼睛,等著趙純良臨幸。
對於她而言,愛情是奢侈的東西,誰能給她更好的生活,她就跟誰睡。
這是交易,也是她對人生的妥協。
一條毯子,蓋在了王菇的身上。
王菇驚訝的睜開眼,只看到趙純良的背影。
“等我出去了,再帶你出去吧。”趙純良背對著王菇,說道,“你現在所遭遇的一切,都可以當作是為了將來更好的你的積累。”
王菇愣愣的看著趙純良。
“送給你一句我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