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溱溱沒有過於關注楚向舟,如今想來,他似乎是情緒激動了一些,也許是因為隊友被威脅到了性命,所以比較緊張。
畢竟他是隊長嘛,還是一個有高度責任心的隊長。
江溱溱沒有深思,一張小臉蒼白地皺起。
現在臉上一道傷,肩部一道傷,可真是狼狽。
桑離回過神來,焦急地看著她肩膀上的傷口,“溱溱,你肩膀的傷口需要處理一下。”
她點點頭,肩膀處還有一顆子彈。雖然她可以自愈,但這樣比較明顯,還是人為處理比較好。
桑離手裡拿著一把剪刀,小心地把傷口附近的衣服剪開。
“嘶”,因為不可避免地牽扯到傷口,江溱溱還是沒忍住冒出了冷汗。
“你不是可以遮蔽痛覺嗎?”桑離眼神幽幽地看向她,眼裡帶著責怪。
“不要告訴我,你之前受傷也是這樣忍著過來的。”
江溱溱訕笑,撇開臉心虛地不敢看他。
她的確可以遮蔽痛覺,也可以自愈。可是,她需要隱藏。
如果受傷後,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身體沒有任何反應,再加上傷口迅速自愈,任誰看了都會懷疑。
只有把自己弄得慘兮兮的,冷汗大滴大滴滾落,蒼白著臉,發出剋制不住的痛呼聲,才能讓那些欺負她的人滿意,才能隱藏自己。
否則,她沒有辦法走到今天。
當初在沙漠,被鞭子鞭撻,被捲起的沙子劃破面板,高熱不退,她都能清晰地感知到,並且忍耐著不使用異能。
這些痛苦,讓她感到自己還活著,也讓她成功地獲取了信任。
不然她會覺得自己不是人,是一個毫無感情,不會感到痛苦的機器。
桑離瞧見江溱溱這副模樣,就知道自己說得沒錯。
可是,她明明是最怕疼的小姑娘。
想到這裡,桑離眼眶又溼潤了,他看著那血肉模糊的傷口,在白皙圓潤的肩膀上顯得尤為刺眼。
“溱溱......”
“嗯?”江溱溱回頭,就看到桑離眼中準備掉落的眼淚。
她語氣慌亂,“你別哭啊,我不疼,你快些給我取出來,我可以忍。”
她說她不疼,她說她可以忍......
桑離懸掛在眼眶的淚終於還是砸向了她的黑色褲子,迅速滲進去,只留下兩滴圓圓的淚漬。
“如果我早些出現,你是不是就不用受這麼多苦?”
桑離抬頭,眼裡有著愧疚和濃烈的歉意。
江溱溱愣了一瞬,很快輕輕地搖著頭,目光放到灰撲撲的天花板上。
“無論你什麼時候出現,這都是我必須要走的路。我從不後悔。”
她眼睛清澈,坦然一笑,“桑離......不關你的事。我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朝著最初的目標走去。我們,殊途同歸。”
桑離仔細看著她的眼神,一片清明。他也知道,現在他們的現狀,都是彼此最滿意的。
他輕輕嘆了口氣,“冬瓜......”
“噓。”江溱溱手指按在了桑離的嘴唇上,她皺著眉。
“不是說好了,以後不管在什麼場合,你只能叫我的名字,我也只能叫你桑離。”
是的,江溱溱為了避免他們對彼此的暱稱被有心人聽去後,懷疑兩人認識,透過非常手段調查。這將會對他們不利。
“那你能叫我一聲‘小胖’嗎?就一次。”桑離臉上有著莫名的執著,甚至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怨。
小胖?從他們分開後,她再也沒有這麼叫過。
江溱溱面色僵硬地搖頭。
這個稱呼,是她小時候給桑離取的。那時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