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
“師師,別怕。”江溱溱摸了摸肖師冰涼的頭髮,沉聲道:“你沒事吧?”
“嗚嗚嗚嗚嗚……”
越來越大的哭泣聲從胸口處悶悶地傳來。
肖師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似乎是在宣洩某種情緒,放聲大哭起來。
江溱溱沒有動,感受到胸口處的人隨著愈來愈大的哭聲慢慢融化成了一灘血泥,又漸漸隨著平穩的呼吸恢復成了剛才的樣子。
“姐姐,你知道我是誰,對不對?”
眼前的人抬著淚眼朦朧的眼睛,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
“我不知道。”江溱溱將肖師額前的碎髮撥開,盯著她的眼睛再次重複:“我不知道你是誰。”
“你不知道我是誰,你不知道我是誰!”
肖師一臉悲傷的往後退:“我對你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對不對?”
“是。”江溱溱點頭。
“哈哈哈哈哈哈……”肖師似乎聽到了極好笑的事情,伸開雙臂在原地轉圈。
江溱溱冷靜地看著眼前有些癲狂的肖師,擔心地開口:“師師……”
“你會救一個陌生人,你竟然會救一個陌生人!”肖師指著江溱溱,漸漸雙眼瞪出,衣裳破爛,滿身的青痕顯露,腫起的腦部滲出濃稠的液體,隨著嘴唇的一張一合嘔出大量的血液,浸溼了衣裳,滴落到地板上。
“而他們!他們為什麼不會!我還是熟人,我還是熟人!”肖師自嘲地落下血淚,一步一步披散著凌亂的頭髮走來。
她湊到江溱溱面前,直勾勾地盯著:“姐姐,他們就那樣離開了。”
“你先告訴我,你現在有沒有事。”江溱溱低頭看著眼前已經越來越不成人形的人。
“我說過,我不會食言。”
肖師顫抖著聲音開口:“我現在沒事,我現在沒事……”
江溱溱剛舒一口氣,就感受到她緊緊地抓著自己的手臂,傳來無助的哭音:“那有什麼用……那有什麼用!”
“姐姐,你能看到我……所有的樣子……對不對?”肖師睜著空洞的眼睛。
江溱溱輕輕點頭。她一直能夠看到她的各種形態。
“你不害怕嗎?”肖師歪著頭,像是已經知道標準答案一樣閉著眼睛。
“我不害怕。”江溱溱目光真誠。
在她眼裡,肖師或許只是某種以這種形態生存的冤魂,或許是厲鬼,但她從來就不害怕這些。
她大概知道肖師遭遇過什麼,但她不知道具體的事和人,是什麼人最終形成了現在的肖師,她又是怎麼死去的。
“你為什麼不害怕?”肖師軟下去的身體漸漸又往上升。
“在我眼裡,你就是扎著馬尾,穿著整齊校服的肖師,是活潑愛笑的肖師。”江溱溱定定地看著慢慢變回人形的肖師。
肖師慢慢走上前,抬頭仔細觀察江溱溱的眼睛。她漆黑的眼睛裡沒有欺騙,沒有憐憫,只有真誠。
她呆呆愣愣地看著,似乎是不相信真的有這樣的人。
江溱溱溫柔地笑了:“師師?”
“姐姐……”
江溱溱牽起肖師的手,將她拉著往外走,但還沒走到門口,手就被甩開。
她有些驚訝和困惑地看向低著頭往後退的肖師:“師師,我們一起走出這裡。”
肖師抬起頭,眼裡滿是憤怒和恨意,她勾起一邊的嘴角,壓低聲音:“但是,你為什麼現在才出現,你為什麼現在才出現……”
“你說什麼?”江溱溱不理解肖師那赤紅的雙眼,她現在又變成了剛才的那種形態,甚至更為糜爛。
“師師……”
“閉嘴!”她剛開口就被肖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