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爭論愈演愈烈,佘瑤女帝終於忍無可忍,一拍龍案,全場頓時寂靜無聲。
“夠了!”女帝威嚴的聲音迴盪在大殿之上,“蒯龍所做,是否有通敵之嫌,你們誰有確切證據?”
一直都沒有說話的老臣監察御史韋昕顫巍巍的走了出來,“陛下,蒯龍子爵如果能解釋清楚,為何不直接下毒,此事或可就此放下。”
佘瑤女帝的目光掃向蒯龍。
蒯龍不得不出面解釋道:“韋大人,小子當時並未設計下毒,乃是因非君子所為,且相簿那邊難保會有識毒之人。只不過松庫卜懷疑我給他下了毒,所以臨時做的對應之策。”
“蒯龍,你也是將門之後,已經將自身置於死地,老夫佩服。既如此,為何不直接與對方決戰,卻非要用這樣的方式?”韋昕聲音不疾不徐的質問道。
蒯龍反應也是及時,拱手問道:“韋大人,敢問家中多少人口?”
“你什麼意思?”
“你韋大人家族興旺,就算韋大人此刻在朝堂上死去,也就算了。我鎮西公府就剩我一人,有機會能活下去,韋大人,這是打算讓我蒯家絕後,其心也真是歹毒啊!”
韋昕老臉氣得通紅,“你,你鎮西公府本就是捨命護國,豈能貪生怕死!”
“那韋大人,去舍一回試試!韋大人此刻要是自刎謝罪,蒯龍定會恭請聖上冊封您老為永生侯,表彰您一世功德!”蒯龍毫不示弱,“一把年紀了,動不動就以身效國,韋大人去前線衝鋒一回試試!文以定國,武以安邦,想我陛下仁慈寬厚,怎麼有了你這個勸人必死的老東西!”
整個朝堂之上,頓時啞然。
誰都沒想到蒯龍居然硬頂言官。
要知道監察御史監察朝中大臣,韋昕又是監察御史中資格最老的大臣,雖只有三品官階,但朝中左右輔、五部尚書這些頂級官員都不敢輕易得罪。
御史之狠,由古至今,不求功名,但求早死!
死則流芳百世,崢官之名朝野皆知。就連皇上輕易也不會治罪御史,這蒯龍硬頂韋昕,怕是真的尋不自在了。
果然,韋昕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之後,卻陡然間精神百倍,轉身對著高高在上的女帝,俯身拜了下去,“陛下,臣懇請徹查子爵、西征侍郎將蒯龍有無通敵之嫌!”
蒯龍卻是冷冷的一笑,拱手稟報道:“陛下,臣懇請呈上相簿與大蜀國的誠意。”
佘瑤點點頭,隨即蒯龍對殿外說道:“呈上來。”
只見十名相簿卓瑪款款而來,與大蜀國女子不一樣,相簿女子的身形也頗為高大,從寒冷之地到京都,換下了皮襖,穿上輕薄得多的棉質衣裙,更顯修長。
一時間,朝堂上全都安靜下來。
原本還跪地的韋昕也偷偷向後看來,卻被蒯龍取笑道:“韋大人,何必偷窺,這是打算攔路劫色?”
佘瑤一揮手,韋昕面紅耳赤的起身站到了一邊。
十名相簿卓瑪給女帝施禮之後站在朝堂之中,眼波流轉,卻不是看向朝堂之上的眾臣,而是目光一致的看向蒯龍。
“稟陛下,相簿送上百頭肥羊,因天寒地凍,臣請示統帥,暫留西涼城,等開春回暖,再運送回京都。這十名相簿女子被其稱為卓瑪,乃是相簿挑選出來送與臣下的。臣不敢獨斷,特此請稟陛下,賜予我朝有功之臣,例如韋昕大人,願一死成全忠義言官之名,自當在死之前好好享受一番。”
蒯龍此言一出,全場譁然,這蒯龍不止是羞辱韋昕,更是言詞輕佻!
大蜀周邊,勝者享受敗者的賠償,這並不出奇。但蒯龍居然將這十名卓瑪直接送到金殿上,請陛下賞賜給言官,此舉不只是誅心,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要知道大蜀國當今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