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舊站在一旁,聽到蒯龍如此果決的話,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焦躁。
忍不住大聲喊了出來,“師弟,你不要犯糊塗!”
蒯龍的目光依舊緊緊鎖定在佘宇晨身上,嘴裡冷靜的回應道:“師兄,我沒有糊塗!”
“你還不糊塗!”畢舊說道:“你對付鎮西侯府,世人會怎麼看?你相當於是對付自己的家族?”
蒯龍冷笑一聲,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師兄還不知道,我來南山之前,已在京都祭天。朕的天下,朕才是禮法之本。蜀國只有禮法,沒有禮制。禮也是法、法也是禮,但膽敢有約束朕的禮法,朕就毀了它!”
畢舊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面回答。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望著蒯龍那堅定而果決的表情,心中無比的震撼。
而佘宇晨聽著蒯龍幾乎是一字一句的回應,臉色都變了。
大蜀國一千三百年的禮制,約束了多少代帝王?可今日蒯龍所說的,不只是對禮制的大逆不道,更是多少代女帝想都不敢想的事。廢除禮制,這簡直是對蜀國傳統與根基的徹底顛覆。
而且,蒯龍能說出來,她就相信這個事不會有假。
“你說的都是真的?廢除禮制?”佘宇晨的聲音微微顫抖,眼中閃過一絲驚恐與不安。
“廢除約束朕的禮制!”蒯龍的聲音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
蒯龍的表情讓佘宇晨不得不感嘆,要說威望與果決,蒯龍還真的是少有人能匹敵。
也或許是他本就不是大蜀國皇室佘家的人,而他師父江應天也沒有給他師徒名分,至於鎮西侯蒯家,三年養育,蒯龍為鎮西侯府正名又豈止十年!要說回報也足夠了!蒯龍此舉,無疑是對鎮西侯府蒯家而言,也是一種徹底的決裂。
這麼一個天養天教,獨自長大的人,即便他行事有些離經叛道,旁人又怎能輕易置喙半句?
敢當著她母親女帝佘瑤的面,果決的殺了晉王;當著自己的面,明知張百川是自己爺爺,也是一劍揮出就殺了。
想到這裡,佘宇晨只覺得一股寒意自脊樑骨上湧起,瞬間傳遍全身,令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滿臉驚恐地望著蒯龍,腦袋拼命搖動著:“不!我絕對不會告訴你兒子在哪裡!一旦我說出來,失去了兒子作為籌碼,你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然而,蒯龍卻並不打算輕易放棄,他眯起眼睛,緊緊盯著佘宇晨,用一種近乎誘惑的語氣說道:“難道你就不曾想一想雙月嗎?難道你忍心看到她因為失去弟弟而傷心難過?難道你不想讓他們姐弟能夠重新團聚,一家人其樂融融地生活在一起嗎?”
面對蒯龍丟擲的這一連串問題,佘宇晨搖著頭,咬著牙關回答道:“從她生下來開始,她這一生註定無法像其他人一樣。不管你怎麼說,我也不會告訴你!”
蒯龍見佘宇晨如此堅決,心中湧起一股怒火。他猛地上前一步,怒視著佘宇晨喝道:“你!”然而,理智終究還是讓他強壓住心頭的怒火,沒有發作。而是看著她說道:“既然你執意要如此,朕會有辦法讓你開口的!朕的兒子豈能像朕一樣無人在意!”
說完,他轉頭看向師兄畢舊,沉聲說道:“師兄,就拜託你了。院子外的江左和一眾軍士就給你留下,南山不再是南山,而是議政院的外院!師兄就在此地處理公務,這南山原有的一切都歸師兄所有。”
畢舊明白蒯龍的意思,他看了一眼佘宇晨,然後點了點頭說道:“師兄既然留在南山上,就會替你看著她。不過,江左就不用留下了,讓他們在山下駐軍即可。山上就讓王志俊留下吧,這孩子還是需要沉澱一下。”
“人呢?”蒯龍這才想起,一直沒看見王志俊。
畢舊解釋道:“他懈怠你的旨意前來,還在江左的大軍到來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