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一處尚未掛牌匾的府邸之中,張恩鵬正坐在主位上,看向堂下十幾位師弟。
蒯鵬舉派人找到他們的時候,張恩鵬就已經知道會很為難,但現在的情況比自己預計的困難更大。
蒯鵬舉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他就是要讓蒯家的人登基做“蜀國”之帝。這本與他們守護京都安危無關,但蒯平兒和師兄畢舊離去,卻讓他們心頭多了一分擔憂。
護住京都,就表示他們要與龍國為敵,而龍國又是小師弟建立的。
當初在東域,師兄弟之間已經談過,可現在同樣的問題又擺在面前,蒯鵬舉又拿著師父的信物,身為弟子自然要尊師重道,完成師父的遺願。
“大師兄”開口的就是當日在西城門外和劉聰、趙雲和蒯雷交過手的男子季窟,“我們真的要和師弟為敵嗎?大師兄都選擇了離開。”
張恩鵬嘆息一聲,“師父臨終前,畢舊、孫思奉、董澤三位師兄並沒有被召回來。雖然不知道師父為什麼會這麼做,但他們沒有接到師父遺願,師父也沒讓我們把遺願告訴他,大師兄離去也很正常。可,我們必須要完成師父的遺願。”
“難道真的要我們真的要受制於蒯鵬舉一直護住京都?當日金殿上已經說了蒯家不認師弟......”
“他蒯鵬舉怎麼認?師弟是龍國龍帝,認了就要成為龍國屬下和臣子,蒯鵬舉是不甘心的!”另一個師弟馬山冷冷的說道。
張恩鵬沉吟片刻,說道:“蒯鵬舉手持令牌,我們總不能視而不見吧!我覺得首先還是要弄清楚大師兄為何會在我們到來之前忽然就和賈平兒一起消失了。”
師弟們紛紛點頭,表示贊同。他們心中都清楚,蒯鵬舉此舉或許大師兄也是考慮和小師弟蒯龍之間的關係,選擇了避開。
“季窟,這件事你和李宏宇一起到鳳梧樓去問一問。看看師兄有沒有留下什麼。”張恩鵬對季窟說道。
季窟和李宏宇點頭應下,眾師兄弟這才散去。只留下張恩鵬和馬山還在屋內,兩人的眼睛默默對視卻沒有開口說話,保持著沉默。
在他們商議的過程中,一個黑影一直在屋頂上,靜靜的聽著屋內的對話。直到所有人都離開,黑影這才又悄悄的轉身離開,消失不見。
“走了”張恩鵬忽然打破沉默,低聲說道。
“真的走了?”馬山有些遲疑的問道。
張恩鵬點點頭,“應該是師兄的弟子,但我不知道是誰。”
“萬一是蒯家的人呢?”馬山不確定道。
“就算是蒯家的人也無所謂。”張恩鵬毫不掩飾道:“既然他們是來打探訊息,告訴他們又何妨!無論任何時候,讓我們師兄弟反目都是不可能的。護住京都,並非是護住他蒯家!”
馬山點點頭,還是忍不住嘆息道:“如果當初答應師弟去了西疆深處,也就沒了這些事了。廣收徒也不一定非要在這中原之地。”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張恩鵬語氣堅定,“師父的遺願我們遵照執行就是了。總不能一直躲著吧!小師弟天資聰慧,應該有辦法。只是季窟當日對蒯龍兒子所說的,是不是讓小師弟心裡難受了。居然直接就退兵了!相比起來,我們這些做師兄的反而有些愧對他了。”
兩人在屋內感嘆,離去的黑影閃身離開之後回到一處比較偏僻的小院,就是京都普通人家居住的地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推門進去。
“哥,我回來了!”可是話音剛落,一道拳風就迎面而來。
拳風所過,卻是擦身而過,落在了空處,回家的人一個翻身從地上爬起來,剛想開口,眼睛看到襲擊自己的人,立即露出笑容,“烏夏見過師兄。”
王志俊笑呵呵的說道:“不錯,身手靈活多了。不過腳步還是有些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