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龍放下手中的書,淡淡的問道:“晉王和安晨公主的人有沒有找你?”
孔銀鴻回覆道:“安晨公主就遣人送來了一些金銀,還有姨娘和小妹雅君。”
“你父親怎麼說?”
“父親的意思,姨娘要是願意留下,就留下。但雅君......”
“送走吧!”蒯龍說道:“強扭的瓜不甜。為免落人口實,她要嫁人還是做什麼,遠離京都即可。”
“謹遵少主之命,回去之後我會轉告父親按照少主所說去做。”孔銀鴻猶豫了一下,說道:“晉王沒有遣人來找過我,但清兒去了晉王府之後就鐵了心不回孔家了,無論我和岳父如何說都無用。”
蒯龍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書,似乎根本不願意再回答這個問題。
“此去西疆,少主對我夫妻二人還有何吩咐?”孔銀鴻見蒯龍就是不提丹虹清的事,只好換了個方式開口詢問。
“我估計,丹虹清不會跟你去西疆了。但這是御賜大婚,你們分不了。”蒯龍想了想,說道:“此去西疆,若是還想丹虹清,就不要冒險,其餘的事,回來之前我就給你說過了,至於要不要這麼做,全看你自己。”
“那清兒留在京都會不會......”孔銀鴻有些遲疑。
“天要下雨,你攔不住的。”蒯龍嘆息一聲,站了起來,“當初,你們如何,其實你早就知道,她不甘人下,未來,她應該會是晉王的心腹。”
他原本想說你們當初是如何苟且在一起的,但終究還是沒有把這話說出來。
鎮西公府在京都的部屬不多,他也不得不選擇對孔銀鴻之前的所為放下芥蒂。
兵部將所有功勞壓在了孔銀鴻身上,雖然沒有換取升官,僅僅只是抵消了之前的錯和丹虹清的罪,只看孔銘誠又奉旨回到兵部,依然還是任五品郎中令,就知道孔家恐怕想要自主決斷已經是不可能了。
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推著孔家在大蜀國立足,就連晉王都插手丹虹清的事,他想要在京都重新讓鎮西公府重振威名怕是不易。
老一輩的鎮西侯府不管是家將還是屬下,多如王猛這樣的,畢竟身家越多,顧忌就越多。
新一輩的,像孔銀鴻也不過是在權衡西疆的得失之後,並非真的覺得他在京都有多大的勢力。何況四品侍郎將不許出城,還如何訓練兵丁?只有斷然拒絕曾經的家將回歸,孔銀鴻就越有可能被重用。
孟州之之流是絕不可收在身邊,孔銀鴻再去西疆,有王猛在,立功與否全看王猛如何對待。
在京都少樹敵,這才是最明智的。至於朝中原本的重臣,不管他怎麼想怎麼做,當日討論西征軍嘉獎之時,在金殿之上都已經看得明明白白了,當年的鎮西侯府恐怕比之現在的環境更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