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麻煩稟報一聲,鎮西公府蒯龍子爵大人請見定安晨公主。”
兩個禁軍相互看了看,定安晨公主只是在府中“修養”,上面也沒說不準人來拜見。而且一看馬車上鎮西公府的旗幟,也不敢出言不準,連忙說道:“請稍等。”
轉頭開啟公主府的側門進去了一個士兵,很快就出來說道:“請稍等,有人去通傳了。”
沒多久,側門再次開啟,公主府的人出來說道:“公主請子爵大人進去。只是這大門不好開啟,委屈子爵大人了。”
蒯龍點點頭,沒說什麼。
進到府內,佘宇晨沒在正廳,也沒在書房,反而在花園的涼亭內。
師兄莫錄竟陪侍在側,雖未落座,但態度之恭敬,顯而易見。見蒯龍步入,他遲疑片刻,方才迎上前來,道:“師弟,你可算是來了。”
蒯龍眉頭微蹙,未曾理會,而是將目光投向佘宇晨,行禮道:“蒯龍見過公主殿下。”
佘宇晨瞥了莫錄一眼,笑著說道:“蒯龍,你這位師兄可真是個妙人!”
蒯龍面色不變,淡淡道:“殿下手段,果然高明!”
莫錄在一旁,臉色驟變,急道:“師弟,殿下真心相待,你怎能如此出言不遜?”
蒯龍輕輕擺了擺手,示意身後的師兄孫思奉。孫思奉心領神會,沉聲道:“莫錄,休要胡言亂語。將軍擔憂你的安危,特來接你回府的。”
佘宇晨依舊神色如常,對蒯龍道:“龍兒既已來了,便莫急著離去。我近日著實悶得慌,你恰好來了,便陪我多聊聊吧。”
蒯龍拱手行禮,道:“殿下不問及我送糧西疆之事嗎?”
“有什麼可問的?”佘宇晨笑道,“你可還記得我曾說過,你所為,我皆支援?”
“那殿下為何也與晉王一般,被禁足府中?”蒯龍問道。
“母親終究還是心疼她的兒子,”佘宇晨輕嘆一聲,“我若不在府中,晉王這謀逆大罪,你覺得,他還能活命嗎?”
佘宇晨首次在外人面前,未以“女帝”或“陛下”相稱,而是用了“母親”這一親暱之詞。然而,蒯龍從這聲“母親”中,聽出的更多是無奈,而非對佘瑤女帝的敬意。
“陛下如此安排,自有其深意。說到底,這也是皇家的家務事。”蒯龍緩緩道。
“你很聰慧!”佘宇晨站起身來,眸中閃過一絲深意,“恐怕有不少人要失望了!
蒯龍語氣平淡:“包括殿下在內嗎?”
佘宇晨款步走向蒯龍,眉梢含情,輕聲道:“自然不包括。我怎會對我的夫君失望?高興還來不及呢!”
蒯龍眉頭緊鎖,連退數步,道:“殿下,臣未曾……”
佘宇晨緊跟著上前一步,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語道:“陛下賜婚,你敢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