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蒯龍非常耐心的詢問,魏玉華先是非常恭敬的說道:“微臣之計,乃是得益於陛下南征的策略提醒。不敢說是妙計,還請陛下指正。”
蒯龍笑道:“魏愛卿原本就是北域大將軍,又率軍安定北域如此廣袤之地被女帝佘晨敕封為正北王,不必如此謙虛,有什麼計策儘管說出來。”
魏玉華這才起身說道:“東域與南疆相似之處在於各城之間相距不遠,但與南疆城池不同的是雖然城池更大,但城牆的堅實程度卻比不上南疆。若是攻城,傳統破城之法儘管死傷不可避免,但拿下也只是時間問題。”
頓了一頓,魏玉華才接著說道:“但此乃下策,也辜負了陛下在南疆之戰的赫赫威名。”
蒯龍擺手道:“魏愛卿不必恭維朕,你且說下去。”
魏玉華表情不變,開口啟奏道:“陛下,請恕微臣斗膽直言。接下來,微臣要談論的乃是陛下您在南疆所施的攻心之計。此計固然精妙絕倫,然而若將其用於應對當下東域之變,則至多隻能算作中策而已。”
他的話音剛落,蒯龍臉上的疑惑之色尚未完全浮現出來,便見易鳳英已然怒不可遏地猛然站起,她瞪大了雙眼,直視著魏玉華,厲聲道:“魏玉華!你竟敢妄言陛下所用之計僅為中策?這簡直是大逆不道!”
眼見易鳳英如此激動,蒯龍連忙伸手示意她坐下,並和聲寬慰道:“易愛卿莫急,請先坐下。今日咱們在此共同商討應對之策,無論有何想法都儘可大膽直言。”
易鳳英看似極力維護蒯龍尊嚴是為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蒯龍既然已經出言,她還是依言坐下。
此時,魏玉華並未因易鳳英的斥責而面露絲毫懼色或慌亂之色。相反,直到蒯龍出言制止了易鳳英之後,他方才微微彎腰,拱手施禮,緩聲解釋道:“啟稟陛下,計策本身並無所謂上、中、下之分。然而,同樣的計策運用在不同的時機和情境之下,其所產生的效果與作用卻會有所差異,從而也就出現了相對而言的上、中、下之別。”
蒯龍點點頭,“愛卿,請繼續。”
“既然東海王馬明峰展現出來的並非叛國之言,那毫無疑問,東域理所當然地應歸屬於我蜀國的管轄範圍之內。如此一來,所有位於東域的城主以及城守們,都必須服從於兵部、吏部還有朝廷的任命與排程!”魏玉華言辭懇切地說道。
緊接著,他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闡述著自己的觀點:“依微臣之見,陛下不妨下令讓兵部和吏部即刻派遣全新的官員趕赴東域走馬上任,同時將原先那些城主和城守調離此地,前往其他區域擔任職務。這樣做至少有兩大好處:其一,可以清晰無誤地查明在東域之中究竟有多少人與馬明峰沆瀣一氣,真正站在了同一條陣線上,只聽從他個人的調遣而無視朝廷的詔令;其二,則能夠全面且深入地對當前東域的實際狀況做出極為精準的確切分析。屆時,對於這片地域我們究竟應當採取攻勢還是選擇招安,都可以迅速做出決斷,不必再如當下這般一直僵持不下,白白浪費時間和精力!”
就在這時,一旁的易鳳英忽然插話問道:“可是,如果前去接收的人員遭到對方扣押甚至慘遭殺害,那又該怎麼辦呢?這其中的風險和賭博沒什麼區別!”
“這就是他們的命!”魏玉華斬釘截鐵地說道,語氣果斷沒有絲毫的猶豫。“況且,身為臣子,拿著國家俸祿,理應為國效力、盡忠職守。若是因為貪戀生死而畏縮不前,又怎能擔當得起城主和城守這樣重要的職務呢?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擁有這般權力。”
站在一旁的蒯龍微微點頭,對魏玉華這番話他還是認可的。魏玉華的試探之舉,倒是與當初自己讓佘宇晨調遣馬明峰前往南疆平定叛亂的策略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啊。
想到此處,蒯龍不禁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