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龍二次西征的隊伍已經沒了上次的緊張,因為從安圖城一直到鳳岐古城,再不用步履艱難設防。
路過那些小部族,蒯龍還會與他們溝通,甚至在路上遇見了韋昕的兒子御史韋盧新。
“陛下”韋盧新現在看見蒯龍言語少了許多,沒有激動,只是依禮叩拜。
那白淨的臉上全是風霜刮過的痕跡,就連鬍鬚都已經有五寸長短,原本整齊的冠帶現在只是隨意的皮袍,看上去和遊牧部落的人唯一的區別,就是手上還拿著一根掛著蜀國旗幟的木棍。
“韋愛卿,辛苦了!”蒯龍也沒想到這些御史居然是以這樣的方式在草原上行走,連一匹馬和隨從都沒有。
細問之下才知道,隨從是真沒有,最開始的時候有安圖城派的嚮導,之後都離開了,是御史們主動要求的。因為他們覺得這樣集體行動的速度太慢,還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完成陛下指派的任務。
不只是沒了嚮導,就連所騎乘的馬匹也在大草原的野外被群狼攻擊而死去。
“你們全都分開了?”蒯龍大驚失色。
說這群在朝堂上懟天懟地懟皇帝的御史能做到這個程度,的確是他沒想到的。
“陛下,為了儘快完成您所交付的任務,如果不分開,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完成。”韋盧新回答道。
“但是,你們這樣分開之後,危險很大啊!”蒯龍此刻有些心疼這些人了。
韋盧新卻露出了爽朗的笑,“陛下,攀登高山沒有摔死人,那就不就登高。要完成陛下的任務,沒有死去的御史如何能證明我們努力的去做了?”
韋盧新的話,讓蒯龍大感欣慰。最近幾年草原上並沒有出現他所擔心的叛亂,和這些不畏生死的御史有莫大的關係。
但是這樣的代價也真的不小,連韋盧新也不知道出來三十多位御史,現在還剩下多少人。
蒯龍當即下旨讓一百精騎護送韋盧新在鳳岐草原上尋找剩下的御史,這些鐵骨錚錚的人是他龍國未來的希望和棟樑,當初完全是給韋盧新他們一點教訓,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沒想到自己都已經遺忘了的事,韋昕一直不提,其餘人也不好提,但卻讓自己真實的看到了。
這三十多人哪怕就只剩下了十人或者五人,他都不允許再有損失了。
大軍又一路前行到了小瓦茨城,現在內城原來的土牆已經只是一個概念,外圍擴大而修建的新的城池已經被更名為瓦茨城。
瓦茨城和西涼城類似,承載著鳳岐草原上多部落和氏族的融合聚集,當初被滅掉的另外兩個部族的城池,現在已經慢慢在開始恢復。不過,烏蘭如沒有允許他們新建城池,只能是聚居住地。
看著這變化,蒯龍點了點頭,因為城裡不少的相簿族人都是從安圖城而來的,如今的大草原少了戰爭和搶掠,人們沒有了恐慌,不管是人口還是牛羊馬匹都越看越豐厚。這一次蒯龍西征的糧草供應,實際上單憑瓦茨城就可以供應。
戶部在安圖城的各種調集而來的糧草更是錦上添花。
“陛下此次西征若是糧草有剩,微臣想要留下一部分作為儲備,要是趕上十年一次的水草枯竭,還可以讓牧民們有時間過渡,不至於心疼的殺牛宰羊,吃不完去餵了野狼。”烏蘭如有些試探的詢問道。
蒯龍不明白,連忙詢問,才得知這是自然界的規律。遊牧民族跟隨著水草棲息的習慣堅持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但牛羊馬匹越多,青草生長不及,就會導致水草枯竭,實際上就是跟不上牛羊的數量增加。
如果沒有戰爭的消耗,每過十年左右,牧民們都會大量的宰殺牛羊,避免累積下去,最後牛羊餓死。
聽到烏蘭如這樣說,蒯龍明白了,笑道:“我說原來沒有聽你說過,看來是朕的戰爭少了。不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