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堂堂鎮西侯府會是這個樣子。
換成是她,別說八年,就是八個月,心性都會扭曲。
可是治國之道,這些年跟隨陛下也知曉一二,慈不帶兵,善不治國,攘外必先安內。
鎮西侯府實在是太得民心了!
“龍兒,聽聞你一直攻讀,秋後科舉,可有打算?”
“回稟長公主,蒯龍或想一試。”
“嗯。如此甚好!”長公主對奉召前來的工部侍郎江文道說道:“工部即日起,限期一個月,將侯府大門修繕完畢。府內修繕資費,下撥給侯府自行處置。”
江文道聞言一驚,這是借修繕之名,給鎮西侯府送錢。
可是他卻不敢反對,點頭應是。
佘宇晨吩咐完之後,略帶一些傷感說道:“龍兒,本宮就不進去了。以免處境傷感,等府內修繕完畢,本宮再來拜祭老侯爺。”
“臣下恭送殿下。”蒯龍躬身施禮。
江文道看著遠去的長公主背影,對著蒯龍說道:“世子,關於修繕鎮西侯府,有什麼要求?”
蒯龍當然知道,江文道之所以這麼說,全是剛才佘宇晨的吩咐,當下躬身一禮說道:“江伯父,身為工部侍郎,又是長輩,蒯龍不敢逾越,全憑陛下和長公主殿下吩咐。”
話裡的意思,他只遵旨。
事後不管侯府修繕得如何,那都是當朝女帝的吩咐,言官上奏,無論內容是什麼,都與他無關。
江文道欣慰的點點頭,“世子知書達理,未來定有不俗的前途,那老夫就擬好修繕的章程,請旨操辦了。”
迴轉到皇宮內的佘宇晨又去求見了佘瑤女帝。
“可曾去看了?”佘瑤女帝開口詢問道。
“兒臣已然去了。”佘宇晨回道:“確實一片落寞,但蒯龍似乎並無怨氣。”
“一家人盡數死去,朝廷又冷落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沒有怨氣?”佘瑤女帝輕輕搖頭,說道:“此子城府不淺,幸而只文不武。”
“若是秋後科舉真的上了朝堂,這名字的避諱又該如何?”佘宇晨提醒道。
“一個字而已!”佘瑤女帝盡顯身為一國之君的大氣,“不管什麼字,朕只有一個,也只能是唯一的。”
佘宇晨似乎明白了,隨即問道:“陛下聖明。”
佘瑤女帝似乎意猶未盡,又多說了幾句,“秋後開恩科的時候,鎮西侯府大門應該已經是修繕一新了。蒯龍也年滿十六,這鎮西侯府已經是歷史,念其功績,成年世子封一個子爵,依舊享侯府榮耀。”
佘宇晨全身一震,也終於明白了自己母親真實的想法,“明白了。到時,兒臣自會提請陛下御筆核准。”
佘瑤女帝滿意的點點頭,從龍案上把蒯龍吊墜中拿出的那張有些泛黃的紙條,“這個事,你去辦。孔家和丹家都要讓他們知道,這是皇恩浩蕩。”
長公主佘宇晨領命去了,佘瑤女帝回到龍座上沉吟了一下,寫下一道御旨,叫來李沛。
“孔府大婚之日,你代朕前往祝賀,順便宣讀御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