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眨眼。
反而認為能死在聖裁之下,那是他們的榮耀。
甚至不得不把孔銘誠和丹一棟這兩個根本沒機會上朝堂的人叫到朝堂之上,讓言官罵了整整三天。
這才解釋,鎮西侯府世子大度,為了大蜀國的未來,原本也沒有婚書契約。
言官卻不管那麼多,直言侯爺是何等人物,雖比不上聖上金口玉言,那也是一言九鼎。
而且侯爺世子如此大度,也是人中龍鳳,應該褒獎。
為此事,佘瑤女帝專門把蒯龍也請上殿來解釋是他自己同意在先。
佘瑤女帝做了那麼多安排,就是要史官在筆下記錄的時候,多添一筆為大蜀國成就的是一段美話。
所以,看似佘瑤女帝在承受箇中的控訴,實際上她心頭方方面面都已經安排妥當。
蒯龍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在國廟裡被召上殿的時候,在殿上面對為他“出頭”的言官,除了滿懷感激的躬身施禮,還開口說道:“丹家與侯爺府之間口頭婚約的女子,已經在鎮西侯靈位前跪拜七天謝罪而結束。她也是為了大蜀國的邊疆,老百姓更能安居樂業。一個已經無人的侯爺府,願儘自己身為大蜀國臣民的一點綿薄之力。此事就此打住,沒有書面契約,不算違背禮制,多謝各位大人的熱心腸。”
他的一席話自然獲得了大多數人的讚賞,關於這一點,蒯龍毫不客氣的照單全收。
在大殿上,也不知道是誰開口問了一句,“世子今後可有什麼打算?”
蒯龍沉吟了一下,回道:“今年恩科開考之時,小子已年滿十六,自當考取功名為國效力。”
此言一出,所有言官不再說話。
並非是因為蒯龍的大度,而是因為蒯龍最後所說的參加恩科考試。
對文官而言,武將世家唯一還活著的世子,要棄武從文,這才是關鍵。
然而這一席話說出來,最難受的不是孔銘誠和丹一棟,因為丹虹清麻衣孝帽的事被公開而羞愧,而是龍座之上的佘瑤女帝。
原以為蒯龍有意參加科考,只是一個自我安慰的託詞,但沒想到他真的要參加科考。
別說什麼公平考試,這些言官有的是本事能讓一次“不公平”的考試變成公平。
蒯龍一旦高中,除了在軍士中鎮西侯府的餘威和聲望之外,又多了文官派系的支援,那當初自己狠心讓鎮西侯府消失的計謀完全沒有任何意義了。
鎮西侯府從此就是文武均沾,那個影響力已經足以讓她感到不安了。
然而,蒯龍是當眾說出來的。
恐怕到時候,要讓蒯龍世子之位被剝奪,真正百無一用的時候,那些要力薦按照禮制剝去鎮西侯府的人反而要出言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