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關起來了,五百多年。”
他說這句話時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說一件根本不值一提的小事情。
但這件事對柯冕來說顯然不是小事,這個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男人,在一瞬間狠狠揪緊了眉頭,問他:“為什麼?”
蘇槿卿沒回答,而是反握住男人的手,垂下了視線:“我想跟你道歉,祁淵。”
柯冕不明白:“……怎麼說?”
氣氛一再往詭異的方向走,當再抬起頭時,蘇槿卿的目光突然變得柔情萬分,他的修長手指撫上男人輪廓深刻的臉:“如果我不是明知道有違天理還跟你在一起,當初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也就不會有那麼多人死。那件事的責任本該我們一起擔,我當年卻完完全全推到你一個人身上,對不起。”
他說得如此情真意切,讓柯冕心裡愈發感到疑惑:“你沒有錯,那些人明明都是我……”
然後不等柯冕說完,蘇槿卿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的嘴唇,看著他的眼睛更正道:“不對,我更不應該將你封在那個山洞裡。這麼多年,那種孤獨的感覺,應該每一秒鐘都不好受吧?”
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在刺激著柯冕的神經,柯冕甚至覺得胸口那根木樁又在暗地裡叫囂著,呼應著眼前這個人的話語,令他隱隱作痛。
可即便是這樣,柯冕卻再次握住他的手,說:“都過去了,過去的事情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發生了什麼?”
蘇槿卿慢慢眨了眨眼,似乎依舊不打算回答:“這個不重要,我覺得重要的是,你會回到我身邊麼?我們還會跟以前一樣的對吧?”
柯冕:“……”
沒錯,對於這個問題,柯冕沉默了。
時間隨著他的沉默一分一秒過去,蘇槿卿仔仔細細觀察著他的眼睛,終於在某一刻笑了出來:“看來是不能,因為你已經找到代替我的人了。”
柯冕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僅僅是說了兩個字,兩個現如今至關重要的字:“旱魃。”
隨著這兩個字出現,車裡的氣氛愈發微妙了起來。
蘇槿卿挑眉,依然若無其事道:“恩?”
柯冕:“是你放他出來的麼?”
聽到這句話,蘇槿卿低頭笑了下笑,再抬頭時,這個漂亮卻無形中令人心悸的男子說了一句話:“他也希望你能回到他身邊。”
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但是答案几乎已經是肯定。
不知不覺地柯冕握著他的手有點用力:“你們想做什麼?”
蘇槿卿:“舒嶸已經答應回到他身邊了。”
柯冕:“他對舒嶸做了什麼?”
“我覺得你變了,而且變了很多。”
蘇槿卿輕輕這麼說著,抬起手,就這麼在他心臟的位置若有若無地描繪著,笑問,“是因為這根木樁嗎?”
沒有回答,柯冕握住了他撫摸在自己胸膛的手,正色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放他出來,但是你不能呆在他身邊,他很危險。”
似乎完全不把柯冕的警告當一回事,他問柯冕:“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嗎?你確定?”
柯冕:“……對不起。”
眼看柯冕的答案是拒絕的,蘇槿卿不慌也不惱,突然,意味不明地說了句:“那個人是叫紀冉吧?”
這簡短的一句話,瞬間就讓柯冕的眼神驟變。
“既然他這麼重要的話,你最近要好好保護他啊。”
蘇槿卿笑得眉眼彎彎,湊了過去,在他耳邊用說悄悄話的口氣說,“很快,你會自己動手取下這根木樁,變回以前的你,主動回到我身邊,祁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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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沉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