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懷想起那座“塔圖因”星球來了,倘若這是歪打“靈臺蜃景”的基本規律,那麼也就是等於說,那個雙日爭輝、黃沙無際的星球,並不是從自己頭腦中的“星戰”場景轉化而來,而真是祟所來之處。
祟來自於天外,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而這個世界很象“塔圖因”其實就邏輯而言,這遠比來自於一個有“世界盡頭”的世界,讓張祿覺得更加靠譜一些
且說進入漁夫的虛幻世界後,張祿第一時間尋找的是“靈臺君”。果然,才轉了下腦袋,就看到那傢伙雙手插兜,嘴裡叼著菸捲,茫然地在沙灘上打著晃彷彿是來海邊度假的一般。
張祿揚起手來,打個招呼,然後一腳深、一腳淺地向靈臺君奔跑過去。靈臺君朝他皺皺眉頭,“噗”的一聲吐掉了菸屁股,然後有氣無力地問道:“你咋又來了呢?不是告訴過你少使那招嗎?”
張祿聳聳肩膀:“我覺得吧,如果真的茫然,那麼不管是虛境還是實境,遲早都會迷失。如果心智堅定,不管虛境還是實境,都難不住咱爺兒們。”
靈臺君一撇嘴:“你是徹底相信了那和尚的瘋話了吧?”
“仙人都未必清楚的世界盡頭,這和尚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就算他的瘋的,他的話我也不敢不往心裡去啊,”張祿上下打量靈臺君幾眼,“你怎麼瘦了?”
“我不是瘦了,我是快死了,”靈臺君輕輕嘆了口氣,“你眼瞧著就要再上一級臺階,邁入地仙的境界,潛意識被你一點點兒發掘出來,外心、內心,逐漸融合為一真等你成了天仙,白日飛昇,到時候就是我的死期。”
張祿“呵呵”一樂:“說得好象我要謀害你性命似的你那不是死,是超越啊,咱哥兒倆一起衝上高天,去發掘那票廢柴仙人全都一頭霧水的真相。”
靈臺君不屑地“嘖”了一聲:“真相哪兒是那麼好發掘的說吧,這回來找我幹嘛?”
張祿把手一揚,一枚黑色的石頭就劃一道弧線向靈臺君飛去。靈臺君伸手接過,瞟了一眼:“你是覺得,這心內之境比身外之境更詭奇、虛幻,所以想在幻境中煉寶吧。可是給我這顆,是打算煉個什麼出來?”
“幻境之中,自然煉幻。”
“你錯了,”靈臺君把黑石頭從左手拋到右手,然後再拋回來,突然間雙掌一錯,等再亮出那枚石頭的時候,顏色竟然改變了變成了白色的“雖然身處幻境,但幻中有真。那麼何者為真?我是你的潛意識,是你內心一點清明,就算你徹底暈菜了我也不會糊塗。所以說我怎麼能幫你煉幻呢?我能幫你煉的,只有真啊。”
張祿把右手張開,發現那枚黑色的石頭穩穩地躺在自己手掌之中:“說得是呢那好吧,你來煉真,我來煉幻好了。”
他在世界盡頭的障壁前煉成了兩枚寶珠,分別是綠色的“壁”和紅色的“宇”,然後在蜃景之中,也煉成了兩枚寶珠,一黑一白,分別定名為“幻”和“真”。如今即在泰山之巔,面對天公劉累,將此二珠一併祭起。
何者為真?何者為幻?即便在真實世界中,人眼所見、人耳所聞、人身所感,都未必全都是真實,感覺器官限制你與外界的互動,從而會經常性地產生錯覺幻亦由此而生矣。其實人類生活在這個世界當中,無時無刻不在受著物理規律的影響,但人卻無法依靠簡單的感知來洞徹這些規律
大地貌似是永恆不動的,紅日東昇西落,貌似圍繞著大地在旋轉時間貌似是均勻地流動著,空間貌似是穩定不變的,不因物質的存在而存在,不因物質的消亡而消亡物種也是恆常的,自從創世以來,貌似就從沒有改變過
所以真實之中,亦存在著虛幻那麼虛幻之中,有沒有真實呢?虛幻來源於人腦的錯誤認知,但這錯誤認知,不正構建在對真實世界的一定認識基礎上嗎?
故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