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我看著太子殿下,溫和的說道:“太子殿下素來機敏,不知道對這事怎麼看?”
我這話就像是無意間隨口一問,而太子殿下則是對著我重重的行了禮,以晚輩的姿態端站好,說道:“千秋殿下稱孤重德即可,這些年孤忙於國事,竟與千秋殿下生分至此,說話都不如原來親熱了。”
太子殿下素來老成持重,說話一直都是很嚴肅的,但這話裡面卻有幾分委屈,就好像是與父親生了嫌隙的兒子,在與父親撒嬌一樣。
朝中大臣都是深諳人情世故的,見太子殿下如此跟我親熱,一個個也是打起了退堂鼓,不過朝堂中還是有不少的純臣,見太子這麼說,也是趕忙出來勸諫。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太子乃國之儲君,國之根本,除陛下外,旁人豈可隨意直呼其名,望太子殿下日後不可再說這種話。”
北尚國雖立國已有二百,朝堂之間派別已然成熟,但是政治還算清明,尤其是當今陛下年輕時勵精圖治,現在朝堂之中的純臣也不在少數,剛才出言阻止的就是純臣的代表。
太子素來謙虛有禮,對這些純臣更是禮遇有加,自然是認可的點點頭,一副好學生的樣子。
這場戲可不能演偏了,我再一次問道:“這件事情太子殿下怎麼看?”
人人都知道太子殿下溫文儒雅,在我第二次問出這個問題之後,太子殿下眼神清澈但又智慧的看著我,說道:“我與千秋也相識了十數年了,千秋的人品自然是宛如白玉,毫無瑕疵的,所以這事我打心眼裡覺得千秋是冤枉的。”
太子此言一出,後面的一些年輕的忠臣就坐不住了,雖沒有站出來說什麼,但是有了窸窸窣窣的議論聲。
太子殿下看了看後面議論的幾人也不惱,而是繼續說道:“但是此事乃是張閣老自首所言,也不可不查。所以在路將軍前去接千秋殿下的時候,已經有幾人去查探了,現在都已經回來了。”
太子殿下話一說完,就有幾人站了出來。
這些人我均不認識,不過他們查出什麼來都不重要了,因為我是穿越來的,所以他們不可能有實質性的證據的,最多就是些捕風捉影的事情,雖有些麻煩,但左右不過打嘴巴仗罷了。
“這些人都是些純臣,都不是太子一黨的,想來查到的東西公允,但。”雍王殿下在我腦子說道,“但他們查出的事情,都是可信的,怕是難以黨爭遮掩過去。”
日日朝夕相處,以重光的聰明,要是說沒有懷疑過我,那肯定是假的,以鎮北王和貴妃娘娘的手段,自然是查出了些東西,也發現了些不對勁的地方,我後來也讓人去查了,有些關鍵性的東西已經消失了,想來就是他們做的。
雍王殿下此話的意思倒也明顯,不過我並不在意,只是安安靜靜的站在原處,看著那幾人走上前來。
只見一個官員說道:“依本朝禮制,選卿之事關乎國本,適宜孩童從出生之時起,每年禮部都會詳細記錄這個人身體情況,以防發生變故。”那人拿出一份記錄,說道:“這是禮部詳細的記錄單據,諸位大臣可以看看。”
記錄了什麼並不重要,有什麼不對勁這才重要,記錄傳了兩人就沒人看了,都等著那人繼續說。
那人又說道:“這份記錄當中每年都會有一條,那就是胸口有一個梅花樣的的胎記。”
那人說完盯著我的胸口,其想法不言而喻。
我輕笑一下,說道:“我胸口沒有梅花胎記。”
此話一出,原本窸窸窣窣的議論聲成了喧譁的討論聲。
不過我並不在意,而是看著太子殿下,再一次問道:“太子殿下怎麼看?”
太子回答的依然鄭重,“我還是那句話,千秋殿下人品貴重,想來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