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嘴,你倒是說說,什麼叫文人一張嘴!道理講不過就開始人身攻擊了?就這個水平還當領導……”
年過40依然面容姣好的副市長大人似嗔非嗔地剜了自己丈夫一眼:“是,是……我說錯話了,我水平不夠,我脫離群眾,我不學無術……”
言語間,哪有平日裡雷厲風行的硬朗模樣。
燕晚初次進入大學校園的時候,是這麼一副場景。
她和交費時認識的白小起,正在小操場上挑著後勤集團擺攤設點的小商品”剛剛進入大學的女孩子,人身和錢包都在完全自由狀態下,於是很理所當然的對購物這一活動抗性為零。
九月天的江城,桂花正當時,d大雖然不以這種幽嫻的花兒聞名,可是畢竟是大學的校園,米黃的細碎骨朵在大風中漫天飄散,天色暗啞,唯在遙遙的鉛雲盡頭有一絲明如創世的光,於是前面一些的白小起被裹在重重花影中,直欲乘風而去。
人閒桂花園空。
可是下一秒,燕晚不僅知道自己錯了,還知道錯的很離譜。
一臉嬌嬌怯怯,羞不自勝的白小起,也許是無聊,更多的可能是內分泌紊亂,就看到她把臉湊到一個攤位的小立鏡前,幽幽嘆了口氣:“紅顏禍水!”
然後起身揚長而去。她身後,明明40多歲,臉上卻還有著讓人驚豔的青春痘的大媽攤主,一臉的莫名其妙,還微有些窘怒。
燕晚忽然覺得頭有些大。
如果她的寢室裡只有白小起這麼一隻妖孽,想想也還是可以過下去的。
最多這四年的風輕雲淡裡,可能偶爾會多出一些恢弘磅礴驚險刺激的日子。
只是沒有想到,她和白小起回到她們404寢室的時候,另一隻後來在d大有名的妖孽——葉在在,已然在對鏡梳妝。
呃……不,對著電腦梳妝。
而電腦螢幕上,正放著愛情動作小電影兒。
“我幹!拖了2個多鐘頭的片子,居然打了碼!”葉在在一手舉著眉筆,一手攢著香蕉,一邊啃咬,一邊含糊不清地怒罵。
然後扔了香蕉皮,以飛快的速度地點x,再以更快的速度開啟另外一部,直接拖到5分以後……
“呀,好大好帥!”明明是看上去清冷孤高如月般的女孩兒,這時居然用一雙纖手死摳著顯示屏,眼神渙散:“哎呀……好……好棒……口水……討……討厭,停……不下來……呀……”
燕晚看了一眼涎水四濺,難以自持的葉在在,又看了一眼和自己一樣瞠目結舌的白小起,忽然覺得,先前白小起那一句“紅顏禍水”,簡直就風輕雲淡的像個屁一樣。
好在上帝關上一扇門的時候,也為你開啟了一扇窗,就在兩人不知道是假正經的羞紅了臉裝作什麼都沒看到,還是恬著臉過去一起點評分享的時候,404最後一個姐妹就在這時推門而入。
一樣很彪悍,但是絕對不算bt。
鄔眉進來的時候,左右手各有一個編織袋,背上是用毛氈卷緊打包的棉絮褥子,如水的長髮被汗水沁過,絲絲縷縷的貼在秀美的臉頰上。
和燕晚三人打了個招呼,眼睛晃過葉在在的顯示屏時,居然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很從容地把背上的棉絮包豎到衣櫃裡,然後開啟左手的袋子——裡面是乾乾淨淨紮成涼蓆的稻草,有一股大地的淳樸味道。
這個笑容乾淨的農村大丫把紮成蒲團片兒的稻草往剩下的床位上鋪,而第一次經歷這種情況的燕晚和白小起有些手足無措。
“緊在樂裡看,奏麼斯撒!望夫喂?都來搭把手!”
最先有反應的,竟然是剛剛還在浪笑與涎水齊飛的葉在在,這個美女吐了吐蛇信子,劈手把鄔眉的棉絮包扔到了自己的衣櫃裡,江城土話又換回了普通腔:“你那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