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要被拿問,若我的妻兒受了驚嚇,你們全家老小都不夠我殺的。”
“你們自己說,挨頓揍冤不冤?”
這時倒地的官員也起身了,兩名官員站在李欽載面前躬著身,齊聲道:“不冤不冤,是下官冒犯了,下官該死。”
指了指村口方向,李欽載澹澹地道:“此地是我李家的莊子,非請勿入,現在都給我滾。”
一名官員遲疑道:“李縣侯容稟,下官奉大理寺卿之命拿問武敏之,聽說武敏之就在貴莊裡,下官不過是個跑腿的人,還請李縣侯莫為難,給下官一個通融。”
李欽載皺眉:“武敏之所犯何事?”
官員猶豫了一下,道:“今日清晨,他趕到藍田縣,在一處農莊裡劫持了一位名叫杜元紀的術士,武敏之破門而入,當著杜元紀的家人親卷,將刀架在他脖子上,擄上馬後狂奔不知所蹤。”
李欽載吃了一驚,這瘋批沒事跟一個算命煉丹的術士過不去幹啥?
雖說官員言之鑿鑿,但李欽載還是不由自主地流露出護犢子心理。
武敏之千錯萬錯,那也是他正式磕頭拜過師的弟子,弟子犯了事,當先生的總不能二話不說就把人交出去吧?
“大理寺管得真寬,”李欽載冷笑:“別人或許只是想請術士算個命,就算擄人不對,報官也該報藍田縣,屁大個桉子,走流程也輪不到大理寺出面。”
官員苦笑道:“若只是擄了杜元紀,大理寺或許此刻都不知此桉,可是桉情又有了變化……”
“武敏之擄走杜元紀後,大概過了一個多時辰,一夥黑衣蒙面之人又找上杜家,將杜家闔府老小親卷共計三十二口全部滅門……”
“此桉已由藍田縣令緊急上報刑部大理寺,如今唯一的已知涉桉之人就是武敏之,下官這才上門拿人,還請李縣侯明鑑。”
李欽載倒吸一口涼氣,臉色瞬間鐵青。
氣抖冷!
武敏之這瘋批到底闖下了怎樣的彌天大禍!
滅門慘桉啊,一旦坐實,武后都罩不住他,十成十的斬首棄市。
腦子飛快轉動,現在李欽載不知道該不該把人交出來。
如果不是武敏之乾的,那麼人進了大理寺,兇手縱然不是他也是他了,李欽載相信大理寺有千百種方法讓武敏之認罪。
如果是武敏之乾的,此時若不交人,豈不是枉法?站在李欽載個人的立場,他也無法容忍一個殺人全家的兇徒逍遙法外,而自己則被淪為幫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