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幷州這些糧商是個什麼德行,他已經非常清楚了。
韓國夫人靜靜地注視著李欽載的臉龐。
她很想知道,李欽載會如何處置眼前的情況。
沒人比她更清楚,這些糧商可不僅僅只是糧商,他們還是一顆顆棋子,執棋的手隱藏在看不見的陰暗處。
他們之所以敢當著李欽載的面狡辯,頂撞,撒潑,不是因為他們不怕死,而是底氣足。
天子派來的刺史又如何?
幷州這片土地上,糧價是漲是降,輪不到一個外人做主,刺史也不行。
一片哀嚎痛哭聲中,李欽載笑了。
在一個臭名昭著的混賬面前撒潑打滾玩賴?你們怕是豬油蒙了心。
“如此說來,幷州的糧價果真降不下來?”李欽載為難地道。
眾糧商忙不迭點頭。
李欽載摸著下巴思索道:“恐怕是因為你們的壓力太小了,做人啊,不逼一逼的話,你永遠不知道自己能多扛揍……”
眾人一愣,不明所以。
李欽載露出和煦如春風般的微笑:“聽不懂嗎?我給各位解釋解釋,意思就是,如果揍你們一頓的話,或許你們扛不過去,就答應降價了呢,咱們不妨試試?正好,昨日街上那條人命也一併清算了。”
眾糧商大驚,一名糧商顫聲道:“李刺史莫非要對我等動刑?你……你縱是打死我們,糧價也萬萬不可能降的!”
李欽載溫柔地勸道:“試試嘛,凡事總要試試才知道結果,萬一你們從了呢……”
不等眾人反應,李欽載突然揚聲道:“來人!”
劉阿四應聲出現在前堂外,他的身後整整齊齊站著百餘部曲,彷彿等候已久似的,一齊抱拳行禮。
李欽載揮了揮手,笑道:“把這幾位掌櫃畢恭畢敬請出去,每人能先來二十記軍棍熱熱身,幫他們活絡一下血脈。”
劉阿四凜然應命,眼中頓時冒出殺氣,然後一揮手,部曲們蜂擁而上,闖進前堂內二話不說,架起二十多名糧商便往外拖去。
直到此刻,糧商們仍然不敢置信李欽載真的敢動手。
許多人被部曲架住雙臂,仍在不停地掙扎,然而終究不是魁梧有力的部曲們的對手,很快便被整整齊齊地摁在院子中央。
部曲們亮出了二十多支黑紅相間的水火棍,看著軍棍高高揚起,眾糧商這才絕望地覺察到,這位年輕的刺史是玩真的,這孽畜真敢揍他們。
那名中年糧商也在其中,見李欽載要動真格的,不由大喝道:“李刺史請三思,軍棍落下,我等死不足惜,但幷州城和轄下四縣糧價必不可收拾!”
劉阿四冷著臉站在院子裡,扭頭看了看堂內李欽載的臉色。
李欽載緩緩點頭。
劉阿四頓時重重揮臂,暴喝道:“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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