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聲,含淚道:“川哥哥,我會盡力勸爹爹放下屠刀,少造殺孽。”取出一個錦包,輕輕塞入他懷中,幽幽的道:“川哥哥,你保重!別忘了你說過的話。”秦川鼻子一酸,強笑道:“你放心,我在東平城外說過要娶你為妻,又怎會忘記?快去吧!”
沐青蘭雖然心中千百個不捨,柔腸百轉,但終究牽掛父親安危,又伏在秦川懷中哭了好一陣,這才硬下心腸,揮手招了招沐超前來,與秦川酒淚而別。
秦川目送沐青蘭主僕二人縱騎南下,漸行漸遠,終於背影消失在朦朧暮色之中,不覺怔怔的出了神。
驀然驚覺:“沐超其實只是沐家的一個僕廝,武功便恁地了得。適才他掌劈奔馬的武功路數,跟當日沐前輩在成都街頭收拾大刀卜六時的功夫如出一轍,想是他沐家的獨門絕技。唉,蘭妹回到他爹爹身邊,再見她便不易了。”
悄立良久,這才悵然回城。
他想起秦海中了薛千洋的“玫瑰香露”之毒,若不能及時拿到解藥,後果堪虞,於是搖了搖頭,勉強拋開因沐青蘭離去的愁緒,從當地人口中打聽到泰安城最好的桑家醫館,便即匆匆而去。
這時城中已是華燈初上,街邊的店鋪紛紛打烊。
不久轉過兩條橫街,一眼便望見到對街一間藥鋪的店伴正在上門板。當下如飛般奔到,上前一拱手,道:“請問這裡是桑家醫館麼?”
那店伴瞧了他一眼,忙還禮道:“不錯,只不過我們已經打烊,不再做生意。公子爺請到別家藥鋪去吧?”
秦川聽路人說過這桑家醫館前堂是藥鋪,後院即為醫館,便道:“在下姓秦,有事拜會桑大夫!請問桑大夫在不在,醫館裡可有病人?”
那店伴臉有惶恐之色。忙搖手道:“我們掌櫃的出去了,不在!”
秦川聽他聲音顫抖,神色慌張,正欲追問,忽聽得院內一聲低吼,聲音中充滿痛楚之意。
秦川一驚,急忙一個箭步,往門內衝了進去。那店伴驚叫道:“你幹什麼?”探頭望時,只見人影一花,門簾晃動。卻已不見了人影。
秦川飛身而入,轉過照壁,衝進了院內,卻見偌大的醫館中橫七豎八的躺著不少人,查探之下,盡是被重手法打暈,差幸無人死亡。
他躍到天井之中,縱聲叫道:“二哥,二哥。我是小四,你在哪?”
只聽東北角一間大屋中秦海的聲音叫道:“是川弟麼,小心!先別過來!”秦川聽出二哥口音,只是有氣無力。大喜之下,急奔而前,不料剛一踏進門口,倏地白光一閃。一件利器無聲無息的迎面打來。
秦川一驚之下,側身急閃。只聽嗤嗤聲連響,冷風拂面。那利器又連連進逼,徑取他面門要害。秦川低頭避開,一瞥眼間,已瞧出那利器是一對精光閃閃的雙鉤,而襲擊自己的正是魯東三蝶中的“妙手粉蝶”花勇。
他掛念二哥安危,關心則亂,眼見花勇雙鉤如電般招呼過來,一口氣連出二十三鉤,鉤鉤盡是殺招,逼得他不住後退,迭遇兇險。他猛吸一口氣,穩住心神,倏地斜身躍起,凌空倒翻,頭下腳上,一招“須彌壓頂”, ;左掌凌空下擊,徑向花勇腦門拍去。
花勇左鉤反撩,一招“舉火燎天”,意欲揮鉤削斷秦川手腕。不料秦川掌勢忽偏,改直拍而為斜掠,順勢抓住鉤刺。花勇陡覺鉤柄一沉,情知已被秦川拿住,他不驚反喜,冷笑道:“不知死活的小子!”
心下暗暗竊喜。原來他鉤尖上塗有見血封喉的劇毒,只須劃破秦川肌膚,立時便可要了他性命。
花勇曾與秦川交過手,知他身手不俗,但功力似乎平平,知這少年竟能在青衣庵中破了自己的“天羅地網陣”,自必輕功非凡,此刻欺他身無兵器,暗中偷襲不成,便欲以兵刃上的劇毒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