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鬼臉。紀西羽直接順手在他腰間狠狠的擰了一下,“這是我的車!”
她實在是不常開車,以至於連自己都不記得車停在這個位置,他是怎麼找到的?!
始料未及,陸離疼得心肝都是一顫,摸了摸,都有些發燙了。還沒從災難中回應過來,紀西羽又近身而來。
“你別這樣,光天化日投懷送抱,我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把持不住的。”裝得一副受害者的樣子,但是卻順從地舉起雙手,還在得意洋洋地大喊,根本就是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陸離很是閒適,“別亂摸,我可是很潔身自好的……”
如願地在他的褲子口袋裡翻出了一隻馬克筆,她舉著只差要戳進他的眼睛裡,“這是什麼東西?”狠狠地甩向他,“你都是多大的人了,能不能不要和小孩子一樣!”
被指責得毫不留情,他卻一點不在意,“好好。”按住氣急敗壞的人,單手接過筆,“我承認,是我畫的。你看你,掐也掐過了,摸也摸過了,該消氣了吧。”
怎麼可能消氣,簡直想要吐出一口血來。完全是氣急敗壞地吼出的一句話,“你到底想幹什麼?”
紀西羽覺得自己真的是要瘋了。
從小到大遇到的所有事情,哪一樣不是她做主,什麼時候會變成這樣的手足無措。身邊所有的人,對她有所圖的,永遠過不了紀廷禮那一關;對她沒所圖的,根本就不會來接近她。可是,某一天突然出現了另一類的存在,他叫陸離。
就是這樣一個人,你離不開,甩不掉,忘不了。
如果她有什麼對不起陸離的地方,只一件,那就是在他出事的時候,一次都沒有去找過他。
所以,他會耿耿於懷。
西西的眼角隱隱帶著紅,不是傷心,而是氣急。陸離驚覺自己是過分了。有些慌亂地想要靠近,她卻接連後退了兩步。
這真是他所不願意看到的畫面。
他站在原地,吶吶,“我沒想幹什麼,為什麼總把我想得那麼壞……”
她的心倏地一抽。
他不過就是想離她近一點,他想每天都能看到她,他想隨時聽到她的聲音,他想每刻都知道她的訊息。
一年十二個月,一個月四個禮拜,一個禮拜七天,我都想和你在一起。
紀西羽安安靜靜地站著,面無暖意。
陸離雙手置於口袋裡,就那樣俊秀挺拔地站在她的對面,“如果要問,那我最想的事情,是回到從前。”
他沒有一刻想要傷害她。她可以冷情薄性,但是他不會,即使被傷得體無完膚,他也只是想最後再爭取一次。如果失敗,或許會一蹶不振,但是,他做不到直接放棄。
他對真正喜歡的事物,總是有著超乎尋常的堅持和偏執,一意孤行,是沒有人理解。他不會在乎,僅僅是自己喜歡,別人的心思他真的無所謂。
但是,陸離不希望所有的事情最後真的只是他一廂情願。
“回不到以前。”這點誰都清楚,她看著他,輕聲卻肯定。
他比她還要肯定,“可是會有以後。”
晚陽西斜,微微的昏暗下,他的身形顯得有些朦朧,又瘦又高,地上淺淡的影子,長且窄,看得人心慌。
死鴨子終於還是有了開口的跡象,知道他就是那個意思,紀西羽無情地點破他的口是心非,“那你還說不是來追我的。”
“我本來就不是來追你的。”他又不傻,不會給她再次拒絕的機會。
明明都要感動了,硬是被逼得眼淚倒了回去。她憤恨地在原地跺了兩下,“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久違的跋扈,陸離居然笑了,“我比誰都清楚。”
實在是聽不下去這樣的胡言亂語,紀西羽耐心耗盡,向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