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橋(10)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一輛輛陸續打完炮的T…72,立即開足了馬力;迅倒車,在我一線相距5oo米外,復起的散兵衝擊的‘相送’;與自己零落炮火的徒勞轟在我周近的伴聲中,拽過了車頭,反身不顧一切的向清水河上就近一側2、3oo米外的桁架橋開去。 前有潰逃步兵開道,後有T…72緊隨,還有5oo米開外,頂著相隔嫋嫋硝煙中,面對我一線拉開迅猛的散兵追尾衝擊,總是慢上半拍的零星跑火轟擊;天上有爭先恐後,凌空呼嘯,恐轟濫炸的炮彈;地上有逃命的,追擊的人群與車隊;喊殺聲,驚叫聲,爆炸聲,槍響聲,頓時雜糅成了一團,被炮火,山火映紅了的清水河兩岸,遍地炮坑,遍野橫屍與殘破體,群山環伺的廣闊地域,一時之間亂成了一鍋粥。一群擋在我當面的敵人就這般在還沒與我完全接上火的情況下,被我一通炮轟,一個衝鋒給擊潰了。
擊潰?那得問問清水河南岸,守著兩處渡橋的敵人答不答應!死命令,軍法,督戰隊,連坐制,正是一群大勢已去的敵人依然冥頑不靈,負隅頑抗的根本原因。為了保住瀕臨崩潰計程車氣,保住清水河口村這一維繫幾乎整個老山戰區至關重要的戰略支撐點;死戰不退的豈止有一群不斷送死瘋狗和一群為禍我邊民的精銳土匪!?靠前指揮的敵‘北光’作戰計劃,數師聯合指揮部也設在了這裡!面對我正面的衝擊與空降兵縱深傘降的擒賊擒王。千言萬言,敵越北軍區總前指揮部現在的命令只有四個字:死戰不退!軍官,士官,政治委員,軍事骨幹,全部組織了起來;明令通告,包括督戰者在內,如有一人逃跑、投降全隊格殺勿論!所以,我們所謂‘擊潰’,其實就是把一群完全喪失的戰鬥意志的清水河北岸瘋狗,向絕路上逼;每一條被六連擊潰的瘋狗,難逃森嚴的軍法……
恐怕是已經不可避免的預料到了這局面,駐守清水河橋頭的敵人,驚惶了一陣後迅恢復了過來!但見連人帶車,一群潰兵在我拉開一線的衝擊下,反身倉惶逃到了河灘上,東西相隔百十來米兩座渡橋旁;“突突突……”猝然一梭梭橫掃在地面,水面上,子彈綻開點點的土星與水星;示警般的射擊,頓時打了北岸一群潰逃的瘋狗一陣心驚膽寒。早已備好的大喇叭,頓時在周近通通的重炮轟擊中,敞開了最大音量,高聲響起。
在不歇氣的炮火轟鳴中;大喇叭嘰裡呱啦,不明白也聽不清說了些什麼。反正,守在南岸橋頭的,軍容算得上勉強鎮定,防禦體系算得上勉強完整的,絕大部分都是一群所謂精銳,其實禍我邊民可謂行家裡手的土匪;清水河北岸被我殺得丟盔卸甲,狼奔豕突的卻是一群越軍所謂的第一王牌主力。面對南岸猝遇驚變,登時有些不敢使用霹靂手段,只能稍稍妥協,申明要執行戰場紀律的一群土匪;滿心絕望,倉惶,憋著滿腔懊喪的正規軍,第一王牌主力們頓時無名火起!毋庸置疑,嚴厲警告只是無效;這種情況,為了活命,什麼都能幹出來!
一群北潰逃的敵人,要向同樣深陷敵群中為生存苦苦掙扎的我們投降是不可能的!要是還有鎮勇氣,重振旗鼓滅了我們,他們便不會集體反身逃炮了!再後退,就是軍法!都是死路怎麼辦?內訌!早有心理準備,預料到會一言不合,索性破罐子破摔,當面清水河北岸最後僥倖王牌主力們,頓時在生存的無限渴求刺激下,血紅了眼,沒有絲毫猶豫斷然選擇了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轟轟……”傻瓜似的大喇叭,剛剛一語吵吵完畢;藏2o餘潰兵中的火箭筒手,便在相隔百十米外,清水河南岸橋頭陣地一群土匪難以置信的眼眸中,迅奏響了Rpg…7!85mm破甲火箭彈、4omm破片殺傷榴彈,頓時直若一蓬零落雨滴,揮灑向了橋對岸宣稱要向自己執行軍法的‘戰友’!
“嘣嘣……”數枚毫無徵兆,陡然竄進了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