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彈!”不等朱興權一聲令下,成散兵線分佈匍匐前進的九班勇士們紛紛拔出手雷向敵人暗堡後砸去。由於他們錯估了敵人位置,手雷基本在交通壕周圍爆炸,僅僅助長了自己聲勢。
伴著投向敵人手雷的炸響,朱興權對著九班勇士大呼一聲:“同志們,殺啊!”
勇士們紛紛起身,佝僂著身子提槍迅向敵人陣地撲去。增援近在咫尺!
伴著手雷的在交通壕周圍紛紛炸響,張懷忠意識到增援到了,他顧不得撿起自己的56衝,也顧不得在戰壕丁字口兩側的敵人,迅撲到暗堡射擊口處,將沒打完子彈的56班機提在手裡,並迅將敵人沒來得及射出的6o火掛在肩頭。
“噠噠……”敵人西側的火力陣地再一次開火了,雖然被成奎安一顆手雷擊傷了對朱興權等威脅最大的平射高射炮,但其餘火力依然分毫未損,全力向著突擊到陣地前沿的戰士們撲了過來;朱興權與九班勇士們無奈臥倒小心匍匐前進,度減慢了。
就此時丁字口的兩個敵人一個抬起了槍向朱興權與九班勇士們打去,另一個卻拔出手雷向暗堡裡的張懷忠砸去。
“轟!”這次的手雷攻擊遠比不得上次的精準,懾於增援上來戰士們的射擊與衝鋒,心情緊張的敵人將手榴彈打在了地面上,沒給張懷忠產生威脅;趁著那敵人還未拿起槍射擊的瞬間,張懷忠強忍著劇痛與流血,拖著被炸瘸的右腿,一個側前滾撲了出來,抬槍一個跪射,將那敵人壓了回去。
兩名敵人同時縮了回去相互叫喊一聲,戰術意識出眾的張懷中立即意識到敵人要將手雷側身扔來,如果令其同時將手雷側身扔了過來,重傷衝出了堅固暗堡的將難於倖免!
就在張懷中抬起56班機一個跪射將敵人壓了回去的一瞬間,他扔下了56班機,將掛在肩頭的6o火壓了下來,來不擊也顧不得瞄準,張懷忠一手將6o火扶在了水平位置,另一手就扣動了扳機!
“轟!”火光一現,就好似一個悶雷打在了距離張懷忠3o米外的地方,已經重傷力弱的張懷忠被6o火強大後坐力與爆炸的衝擊力扔得平躺在了交通壕的地面上;炸飛的紅土,沙石掉落下來也近乎將他活埋。無需置疑,在丁字口的兩側的敵人不是被爆炸的火箭彈片直接擊斃,就是被生生活埋。張懷忠全身傷口已經凝血結疤的地方也猛然被6o火強大的後坐力重新撕裂,他痛苦叫喊著瘋狂抖落不斷向他壓來的泥土,落石,提起56班機,奮出身體裡最後的些許氣力,咬牙向著敵橫向環形戰壕爬去;他清晰的記得那兩顆在敵人砸向敵人東側火力陣地的手雷,成奎安也上來了!孤立無援的成奎安還需要自己的支援!他爬上了被火箭彈炸塌的土坎,架起了56班機,艱難抬起頭正看見百米外被敵人夾擊的成奎安……
張懷忠感覺自己頭天旋地轉,暈眩得令他有些手軟;已經重傷流血過多的他又遭到傷口重新撕裂的痛楚和衝擊波伴隨而來的腦震盪,他達到了自己身體承受的極限。他意識到自己離失去知覺不遠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在向成奎安包抄夾擊敵人在未現他的情況下擊倒敵人;在自己失去知覺前給成奎安帶來一線生的希望……
張懷忠大口喘著氣,凝聚起最後一絲精力,用近乎悲壯的聲音大吼了一聲:“安安,我來了!”隨即使出積攢在身體裡最後的一絲力氣死死扣住了扳機!
“噠噠……”陣陣56班機的後坐,就像是一次次重錘敲擊在張懷忠已經嬴弱無比的身軀上,張懷忠頓然口吐鮮血,兩眼黑堅持不住了!
瞬間,數顆子彈打在了從左向著成奎安夾擊而來敵人頭旁的戰壕邊,兩名敵人下意識側過了頭……
瞬間,伴著張懷忠奮盡最後一絲氣力的大吼,成奎安伸向光榮彈的手顫抖了,心中剎那間無比溫暖,熱血沸騰起來,突然間滿身的劇痛好似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