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鼬不說話。
有時候沉默就是一種預設,宇智波帶土看向懷裡的美知,還當是嚇壞了,結果她哪有嚇壞的樣子,反倒顯得十分信任似的縮在自己的懷裡,金豆豆都沒掉。
帶土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高興她的配合,還是該責怪她對陌生人盲目的信任,「我很喜歡她這個樣子,一個女孩子而已,想必你不會和我搶吧。」
宇智波鼬聽到他這番話,視線慢慢從她身上移開,好像一切都是帶土的錯覺,只輕聲開口:「你應該殺了她。」
這不亞於是一種激將法,同樣也是他能夠為美知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有時候活著會比死要痛苦,他不清楚帶土的性格,也不知道美知將會受到何等的折磨,如果要痛苦地活著還不如乾乾淨淨地死去。
美知沒有說話,只是把臉埋得更緊,甚至雙手圈住了帶土的腰,彷彿害怕被殺一樣顯現出自己的求生欲。
宇智波鼬自然看到了她的動作,頓時呼吸一滯,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她想活。
那他剛剛說出的那些話在她聽來太過殘忍了一些。
帶土大笑著將她抱了起來,或許是因為打了宇智波鼬的臉兒感到開心還是別的,在宇智波鼬的目光下,他帶著人離開了這裡,沒人能找到他的蹤跡。
她柔軟地就像一片雲,緊緊地團著自己,好像將早已丟掉的心臟撿了回來塞進了他的胸膛。
他的妹妹……
時隔這麼多年,他的妹妹又回到了他的身邊。
有過之前被她排斥的經歷,他不敢把面具取下來,不敢告訴她自己就是她的哥哥,甚至不敢喊她的名字,如果能夠讓他們安靜地待在一塊,好似那些仇恨都消散了,她濕潤的眼睛沒有懼怕,只是待在他買下的房屋裡靜靜地看著他。
她的眼睛好似會說話,帶土不能和她對視太久,否則他擔心自己會敗下陣來主動承認自己的身份,告訴她自己到底有多想念她。
美知在等待他主動交待,但帶土在別人面前張狂,但他們單獨相處時沉默得過分,他最喜歡站在遠處或者透過窗戶看她吃著他帶回來的食物,她好像被飼養的小動物,每天吃著符合她口味的食物,穿著最時髦的衣裙,睡在他打造的舒適城堡裡度日。
但這終究不是辦法。
如果他不願意透露身份,那美知可能就要主動出擊了。
她所處的地方離最近的城鎮很遠,他並不長時間待在她身邊,有時候會問她從前的日子是怎麼樣的,每次她說起奶奶的時候帶土格外的沉默,或許是愧疚纏繞著他,讓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過了三天,帶土才發現,美知從來沒問過他名字,她好像和他相處得很是融洽,沒有想要逃跑的跡象,甚至喜歡和他聊天,問他一個人住會不會孤單這樣的話。
這並不像被擄走的少女和一個柺子應該相處的畫面。
後知後覺的,他帶著新買的鞋子推門走了進去,美知託著腮正對著門口看向他,眼睛亮了一下。
「你怎麼才回來呀,」美知無意識地撒嬌,她趴在桌上用那雙濕潤的眼睛看著他,就好像已經相處很久似的,語氣熟稔,「我一個人好無聊,你過來和我講講話。」
這一次,宇智波帶土站在門口久久都沒有動彈。
這不應該是他們應該相處的模式,但面對美知天真信賴的臉龐,帶土卻說不出半點責怪的話來。
本來就是他一時興起將她從木葉帶了出來,原本以為她會反抗,會哭著罵他,會想盡辦法回去,但這些本應該要發生的事情一件也沒有發生,他們相處地……太奇怪了。
就好像,她知道自己是誰一樣。
而這樣的想法讓宇智波帶土背後都生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