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句話幾乎點在五條直人的死穴上,他放棄了掙扎,直愣愣地眼神放空著,眼前出現美知一臉溫柔跑過來的樣子,也有在月色正濃時,她羞澀著接受他親吻的樣子,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成了五條直人放肆的阻礙。
少年垂在身側的手死死握緊,他低垂著腦袋看不清神色,五條家主將他推到房屋內,將門闔上:「你給我好好反省!」
兩面宿儺直接以其他人無法看見的速度接近五條家主,直截了當:「她靈魂沒有了,還有救嗎?」
這個她自然不用說就知道是誰,五條家主眼神震驚:「怎麼會?」
兩面宿儺似乎早已預料到這個結果,他習慣性地揮動食指,周圍的一片樹被齊齊削斷,隨著樹幹墜地的重響,似乎沒能發洩得了心中的煩躁,脾氣古怪地轉身離開了。
美知醒不過來,那這些雜魚也沒有心情動手了。
他回去的速度很快,裡梅給她擦拭完手臂和臉頰的時候,兩面宿儺已經冷著臉回來了,之前他還尚且裝模作樣地不會表現出來,但是今天,他直接冷著眼神大步走進來,在看到裡梅給昏迷不醒的美知擦拭時,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底難掩隨心所欲地冷漠。
他吩咐裡梅:「燒水進來。」
裡梅望了一眼屋外耀眼的清晨,有些不太能跟得上兩面宿儺的思維,但他也沒有去懷疑宿儺大人的權利,於是低眉斂目地應了,燒了一大桶水進來。
兩面宿儺揮動手指,示意裡梅離開,而隨後,他將視線落在了美知身上,走至她身旁,伸手拉住了她的衣帶。
……
鬼女裡陶路過一片茂密樹林,她正在為製作陶偶收集需要的材料,而正當她彎腰尋找時,頭頂的樹葉不同尋常地飄蕩著,速度很快,而當她警覺地抬頭望向四周時,卻有什麼也沒看到。
她舉起了自己的鐮刀,凸出的眼睛像蜥蜴一般觀察四周的景象,又是一次樹葉被刮動的聲響,就像是有人在調皮地用手指彈著樹葉發出的聲響,但是等到裡陶看過去的時候又什麼都沒有。
「出來!」裡陶眼底閃過惱怒和算計,「敢惹我裡陶,想必是做好被做成陶偶的準備了。」
而那人真的一點也不害怕地笑了起來,是個男人,而且是個年輕的男人聲音。
那笑聲就像是在挑釁,又或者是對於裡陶的威脅沒有半點反應,反而從容自得,又或許是對自己實力的張狂。
「裡陶,四魂之玉呢?」一個披著狒狒皮的男人站姿她頭頂的樹枝上,黑色的靴子上是白色的狒狒皮,而裡陶仰著腦袋看過去的時候正好能看到男人秀氣雪白的下巴和張開的薄唇。
從下巴看,就知道那樣貌想必是不差的。
而最近裡陶也從那些妖怪口中得知了最近有一個披著狒狒皮的男人出現,非常善於心計,而且……
還是一個半妖。
區區一個半妖而已,裡陶手裡的鐮刀鋒利無比,她譏諷一聲:「你是叫奈落……?奈落,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一個半妖,還敢打四魂之玉的主意?」
「活膩了嗎?」裡陶舉起鐮刀下馬威。
但是男人依舊是那副平淡的姿態,他甚至連動作都沒有改變,就站在樹枝上,嘴角帶著笑:「聽說你從一個勛貴那裡打聽到了訊息,裡陶,你身上沒有四魂之玉的氣味……那個人,他用什麼和你交換的?」
裡陶有些惱羞成怒,她雖然和人見承平有過交易,但等到她找過去的時候,四魂之玉並沒有出現在那裡,但的確有四魂之玉殘留的氣息,這也怪不到人見承平的身上。
裡陶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男人悄無聲息地跳了下來,踩在樹葉上攔在裡陶面前,周圍一群毒蜂圍繞在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