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賀美知
那個名字像是刺痛了他的眼睛,鬼蜘蛛立刻縮回了手,明明美知才是被他帶回來的那個,現在他的樣子就好像他才是受害者。
他臉上的懶散消失了,隨即代替的不敢置信。
他將自己的外衫快速脫下,對著美知兜頭蓋上,別說個剛剛光著的腿了,現在連臉也一起遮住了。
美知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就聽到鬼蜘蛛有些氣急敗壞,不知道是生誰的氣在房間裡喊起來:「你剛剛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的名字?!」
「她真的是美知?」隨後他又一個人在那小聲重複,「不可能的……現在什麼人都可以叫美知了嗎!這些傢伙!」
等到美知從他的外衫鑽出腦袋來,鬼蜘蛛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靠近了她,半蹲在她身旁,眯著眼再次仔細打量她。
似乎有些不情願,「你叫美知?」
被弄亂髮型的美知朝他眨了眨眼,眼前的男人和鬼蜘蛛的樣子有瞬間的重合,她眨了眨眼,試探地問:「你是鬼蜘蛛嗎?」
如果剛剛只是震驚,現在他已經完全僵在原地。
美知從他的表情裡看出了他的回答,眼睛像屋外是日光一樣明亮了起來,她坐起身又問了一遍:「你是我哥哥嗎?」
這一次回答她的,是一個充斥男性氣息的熾熱擁抱。
他抱得很緊,美知扒拉了兩下才呼吸了上來,但她也高興,手臂回抱住他,美知笑著喊他哥哥,「想我了嗎?」
鬼蜘蛛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聲音低啞著:「我想你幹什麼,我一個人活得很好。」
美知繼續笑著,不相信他這些話,只放軟了語氣對他說:「可是我很想你,哥哥。」
鬼蜘蛛受不了她這樣直白的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的話:「狡猾的美知。」
那扇被鬼蜘蛛合上的衣櫃門再次被開啟,裡面擺放的衣裙最後還是穿在了美知的身上,鬼蜘蛛大搖大擺地帶著她觀賞城主府裡的佈置,繡球花開了一季又一季,鬼蜘蛛很有耐心地陪她賞花坐鞦韆。等她覺得累了,在下屬面前,也毫無架子地背著美知走出了城主府,四處遊逛。
他們就像是正常的兄妹一樣,穿著當年鬼蜘蛛希望的那樣華麗的衣服,不必為生計憂愁,過著想要的生活。
美知已經在這裡過了快兩天了,她有些擔心原來世界自己消失帶來的後果,但看到鬼蜘蛛高興的面孔,又說不出離開的話。
她想要去看看那口井到底離這裡多遠,鬼蜘蛛也不拘著她,讓幾個下屬跟著她去那口井看看,走了不過二十分鐘就到了,她心裡安穩了點,回去的時候是傍晚,她還想著該用什麼理由提出回去的話,轉身就撞上了一個小跑過來撿球的小男孩。
她被撞得往後退了幾步,小男孩一個沒站穩摔在了地上。
跟在後面的下屬凶神惡煞的,就要過來拎走他,美知抬手製止,彎下腰將腳邊的球撿起,看著男孩自己爬起來,才將球遞給他。
「謝謝。」男孩仰著臉向她道謝,美知朝他笑了笑,覺得他長得有些眼熟,就看到男孩身後跟來一位穩重的和服青年。
「陰刀,我說過不要亂跑……」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和直起身的美知打了個照面,腳下頓時就是一個踉蹌,人見承平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大步走近才發現面前的少女和美知長得一模一樣。
當年他親眼看到美知被奈落吞了進去,他呼吸亂了,人見陰刀拉住了他的手:「父親我沒有亂跑,球自己滾都這裡來的。」
人見承平根本沒聽到自己兒子說的話,他看著美知有些愣神,他已經不再年輕,而面前的人依舊是當年他第一次見到夫人時的模樣……
美知這才感覺到時間的流逝,她看著承平難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