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哥,我沒幹啥,我這兩天不舒服,不舒服。”
“你是不是幹啥壞事了?”張紅巖追問。
“巖哥,我真沒有。”
金三的眼睛有點斜,一說話那模樣讓人難以捉摸,瞅你就像瞅他似的。
巖哥,沒有啊,啥也沒有,這兩天可能感冒了。
張紅巖也沒當回事。
今兒吃啥呀?
土豆燉茄子,撐死老爺子,張紅巖調侃道。
全然不知金三內心的焦慮。
金三輸了錢,當天晚上覺都沒睡著,心裡想著明天吃啥呀,大夥還等著買菸買酒呢,錢卻都給輸光了。
到第二天,張紅巖發話了:“三啊,今天吃點好的,大禮拜了,買點好吃飯的,再抬兩箱啤酒。”
金三一聽,心裡直髮慌。
“我拿雞毛買呀,兜比臉都乾淨。”金三無奈地嘀咕著。
一出門,小風一吹,金三心裡更是煩躁。
他一掏兜,空空如也。
金三溜溜達達地來到了局子門口。
門口的王志正在嗑瓜子,看到金三便招呼道:“這不歪脖三嗎?玩吧,玩兒進屋。”
金三也沒多搭理王志,進了屋。
屋裡其他人看到金三也打招呼:“哎,歪脖三,來來來,整兩把。
操!這兩天點不行了吧,拉胯了吧。
金三心裡憋著氣,回應道:“整啥整。”
屋裡好幾個人跟金三打招呼。
老哥們!是不是都好奇金三來幹啥來了。
金三今天可不是來耍錢的,他往屋裡一進,看著這些人,心裡有股莫名的火。
“歪脖三過來整兩手啊,打會兒麻將。”
“歪脖三!這兩天是不是輸拉稀啦?”有人調侃道。
“操!輸拉稀了咋的,我過來賣會單,看你們玩意兒不行嗎?”
“哎,我說我歪脖三兒,你這斜眼吊炮的,賣單能賣明白嗎?”
金三心裡罵道:“操你媽的,你們誰罵我,誰管我叫歪脖三,我他媽對你們誰下手。”
屋裡人喊著“買定離手了”。
黃亮、黃強他們哥們都在忙著,左洪武看場子,在裡面一個屋待著。
王志裡裡外外地跑著,金三在屋裡這兒瞅瞅那兒瞅瞅,在麻將桌那旮旯瞅一會兒,一來誰打招呼,要是喊歪脖子,他就瞪一眼。“哎,操你媽,你說我歪脖子,我就對你下手。”
金三在屋裡待了十來分鐘,這桌串到那桌,那桌又串到另一桌。
不大一會兒,這時是九三年剛開春,金三手揣著個小兜,在屋裡掏了五個小錢包,沒毛病。
因為南下支隊出身的金三,對於這種場合就如同進了自己家一般熟悉。
而且在賭場裡,大夥都關注著發牌和出牌,誰會去留意金三呢?實際上金三也懂規矩。老哥們要知道,有句話說得好,“金葛蘭榮是一家”,就是說賭博的、耍錢的、混社會的、小偷之類的都算是一個大家族。
騙子、小偷、賣大力丸的等等都是一夥的。正常來講,小偷是不會在賭場偷東西的,這是江湖規矩,不能壞了這規矩,這可是江湖大忌。
所以說,金三心裡那個氣,“操你媽,讓你們他媽糊弄我錢,我輸一萬來塊,我能得勁嗎?再說你們還罵我金三歪脖子。”
金三看著這些人,心裡滿是怒火。
他偷了五個錢包,在賭場裡待了一會兒,覺得沒啥意思就出去了。
在外面找個衚衕,把五個錢包拿出來,錢倒不多,四千多塊錢,但在九三年四千多也不少了。
金三把這四千多塊錢拿出來,把錢包全扔了。
偷了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