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也大啊,什麼東西都是這樣,物以稀為貴,越是稀少的東西,價格自然就越貴。雍正和乾隆時期,由於已經掌握了全面的技術,不管燒多少,都能達到前所未有的水平。
“那好,我再問你,釉裡紅為什麼會衰敗?”吳文古又問,現在他不是給康威浩鑑定這個釉裡紅三果紋高足碗了,而是專門教授於立飛。
康威浩本來只是想讓吳文古鑑定一下自己的幾件古玩,可是現在看吳文古的做法,恐怕今天下午,是不可能全部鑑定完了。可是吳文古這樣的做法,他也不會反對。
作為一位民間收藏家,也經常邀請三五幾個藏友,一起邊喝茶,邊交流古玩。古玩的很多知識,和一些最新的資訊,不就是這麼來的麼?如果一位收藏愛好者,不能跟同行經常交流,是跟不上時代的。
“吳老,這個題目可就有些大。我要是說的不對,你再批評指正。釉裡紅到了乾隆後期,並沒有得到應有的重視。自然就談不上突破,只是陷於一種程式化。隨著乾隆盛世的結束,釉裡紅的黃金時代也跟著結束了。晚清的時候,咸豐一朝曾經燒過一些,咸豐的特點是,畫的很細弱,軟弱無力,以後就再也沒有燒造過了。”於立飛說道。
頓了頓,於立飛又說道:“釉裡紅的衰敗,有很多原因。第一個原因,我覺得是清代其他彩瓷品種的出現。清代有大量體貌瓷在生產,尤其粉彩中的礬紅彩的出現,對釉裡紅產生了強烈的衝擊。釉裡紅瓷器,從清雅角度上講,不及青花。它是暖調子,青花是冷調子。從熱烈角度上講,它不及其他彩瓷。五彩、鬥彩、粉彩、琺琅彩,都顯得比它熱烈。所以從這兩個角度要求,它都顯不出優勢。”於立飛說道,雖然釉裡紅很珍貴,可是當有替代品,或者更好的產品出來之後,自然而然就會被淘汰。
比如說從建國以來,我國很多行業,原本都是手工製造。可慢慢的,都被機械化代替。因為機械化生產出來的產品,不但成本低,而且質量好,不容易出次品。當然,也有些行業,因為機械化,反而失去了傳統文化。
“立飛,你這番話,很像是一個收藏大家講出來的嘛。康先生,你認為他講的對麼?”吳文古笑著說。
“於先生對清代瓷器研究得很透徹。”康威浩不知不覺用上了“先生”這個詞。
“其實也說不上啦,我隔壁有家專做清朝瓷器的店子,我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到他店裡去偷師。”於立飛謙遜的說道。
“立飛,剛才你只說了第一個原因,還有沒有其他原因?”吳文古問,於立飛的表現讓他很驚訝。他甚至懷疑,現在的於立飛是不是換了個人,這哪裡是剛到潭州幾個月,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古玩的小夥子?
“是的。第二個原因,康熙時期不僅僅只有釉裡紅,還有其他品種。比如說朗窯紅、豇豆紅,雍正時期的祭紅,乾隆時期的珊瑚紅、礬紅等等。各種紅釉的出現,導致對釉裡紅逐漸喪失興趣。第三,儘管當時釉裡紅的工藝比較成熟,但燒造的難度和成本依然很大,導致它在市場上缺乏相應的競爭力。”於立飛說道,很多紅釉,他都只見過仿品,這讓他很是遺憾。
“是啊。清代有一個很喜歡寫陶瓷詩歌的詩人叫龔鉽。他在《景德鎮陶歌》中寫道:‘市上今傳釉裡紅,唐窯獨著百年中。闇然淡簡溫而理,都識先生尚古風。’龔鉽提到了‘唐窯’,就是唐英時期的瓷器。詩裡說:乾隆時期,市面上還很流行釉裡紅,唐英時期釉裡紅的生產,能夠獨領一百年。但這種瓷器還是顯得比較暗淡溫和,也許只有唐英先生才能夠理解,古代的這種風尚。”吳文古感慨萬端的說,其實他也很喜歡這種暗淡溫和的古代風尚。
“於先生,你說這麼多,是不是上上手?”康威浩問。這次他來博物館,可以說是大開眼界。一個保衛科的副科長,竟然對釉裡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