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的。因為這項合作有一個產品市場的認定和責任問題,而且是個雙環扣,幹砸了誰也跑不了,雙贏的反面是雙敗。更何況,雙方做這筆買賣,還另有所圖,因此,誰也不願談崩了。
最終,美國佬伸出兩隻手,一手比二,一手比三,二千三百萬!正好是龍海資金的極限,真是天算不如人算,龍海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落入一個溫柔的陷阱。在他認為,勞倫斯不光賣裝置,前期也有資金投入,況且抓住了凌清揚做中介,她的五百萬就等於是個抵押,因此絲毫不怕她和鬼佬們捏在一起捉弄自己。
在餐桌入座前,劉先生有意慢走了一步,凌清揚和他邊走邊談。
劉先生壓低聲音問:“那批土貨的行情到底怎麼樣?”
凌清揚不露聲色回答:“那批貨扎手,千萬不能攥著,須趕快脫手,免得引鬼上身。”
見劉先生沉著臉沒有做聲,凌清揚又十分關切地問道:“你這次來,還有別的什麼安排?”
“明天上午參加荊市長的招商懇談會,下午回去,這裡的事兒就全拜託你了。”
汙點 十(1)
傍晚的澳門,落日的晚霞十分瑰麗。媽祖廟中鍾罄聲聲,香菸嫋嫋,前來進香的善男信女絡繹不絕。化了裝的英傑買了一大炷香,在供臺的燭臺處點燃,恭敬虔誠地向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鞠躬,而後在蒲團上五體投地地向媽祖膜拜,眼睛卻在透過墨鏡向四周打量。他的內心充滿焦慮。
根據黃河平摸到的線索,被盜的壁畫早已出境,並且從香港輾轉至澳門,至今還在文物販子手中漂著。文物道上將剛出土的文物稱作“生坑”,進了市場就會被洗掉非法盜掘的痕跡,被淘成“熟坑”,倘再進了歐美大亨闊佬的手中,那將意味著文物萬劫不復的命運。現在的關鍵是要見到實物。
他現在腰纏著現款來探貨,暗地裡請澳門司法警察局現場實施抓捕。可按規定的暗號做完了動作,還不見有人前來接頭。
就在他磕完頭將要起身時,覺得旁邊有人輕輕碰了一下他的腰,回頭一看,原來是一個賣花的小姑娘,烏黑的髮辮上扎著一朵紫色的八角花。
“叔叔,買我一朵花吧,我可以幫你介紹一個你想見的朋友。”小姑娘把花籃高高捧在他的面前,有意遮住了自己的臉。小姑娘的臉有些髒,濃密的頭髮擋住前額,脖子上圍了一個很大的圍巾,包著嘴巴。
英傑從花籃中抽出一束紫羅蘭,給了雙倍的錢,跟在那小姑娘後邊走,拐過了一條街,來到了一處客運碼頭,小姑娘用手指著一艘快要起錨的遊船說,船上有個人正在等他。英傑眯著眼眺望時,身邊的小姑娘早已不知所蹤。
他疾步上船,跨上舷梯,只見四周的遊客正在興高采烈地憑欄觀望海景,沒有一個人理睬他,###自己上了當。他心情有些沮喪,不露聲色地坐向靠窗邊的椅子上,無意間把那束鮮花拋在桌子上。花束開了,裡邊夾著的一張紙條露了出來,英傑忙拿起來,只見上面列印著一行字。
下艇後有人會引你會面。
遊艇沿著海岸行駛,穿過澳門大橋。靠岸時,只見林立的樓群已經是萬家燈火了。英傑佯裝閒逛信步往前走,迎面走過來一個身軀傴僂的老太太,只見她衣衫襤縷,蓬頭垢面,手中提了個籃子,另一手拄著柺杖,看樣子是個乞丐。英傑摸摸口袋,拿了零錢給老太太,可對方卻沒走,用本地口音沙啞著嗓子說了話:“積德的好心人,我這兒有點貨,你要嗎?”說著,她用柺棍挑起提籃上的一塊水印藍布,英傑湊上去一看,心中一陣狂喜,原來籃子底部,正放著一張壁畫的彩色照片。
“貨在哪裡?”英傑十分警覺,他要拖延一下,等接應者跟上。
“你要真心要,就跟上我走,可是要委屈你一下。”老太太用柺棍顫巍巍地把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