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進去便是那情趣盎然的用膳之地。那桌面竟然是漢白石雕刻而成。古樸盎然。桌上已經擺滿了九方齋的名菜。四阿哥定眼一瞧,竟然專挑了他喜歡的一些素食。看到這裡,他神情緩和了一些,看來他這個紈絝九弟,也沒有看上去那麼沒心沒肺。
九阿哥與清雅端起酒杯兒,敬了四阿哥四福晉一杯。
“四哥,救命之恩,無以為謝。今兒備了薄酒,還望四哥不要嫌棄。”
四阿哥瞧著他們夫行婦從的樣子,不知道怎地,覺得那上好的酒竟然都有些苦澀了。
“九弟言過了,不過是舉手之勞。家中拙婦,也是多虧了九弟。”
兩人正說著,突然清雅身邊的大丫頭悄然走了進來,在清雅耳邊細語了一番。清雅一聽,看了四阿哥一眼,面露難色。
四福晉見狀,忙問道:“九弟妹可是有事要先行。”
清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實這事兒說起來與四哥四嫂多少有些關係。就是我那孃家哥哥,如今巡管天津衛,前些日子扣了些私自通商的船兒,卻不知道其中有一艘是你們府上的。四哥對我有大恩,我也想著讓哥哥尋個由頭給放了,卻又不知道四哥四嫂到底是個什麼章程,別我一不小心壞了事兒。倒是那鈕鈷祿側福晉,遞了話兒,想讓我幫忙在哥哥面前說項說項。”
四阿哥四福晉一聽,滿頭疑惑,互看了一眼,隨即臉色大變。“什麼私貨,什麼商船?價值幾何?”
清雅也變了臉,“價值紋銀二十萬兩。那許是我搞錯了,怕是小四嫂尋我有其他事情罷。四哥四嫂先喝著,我且先去看看,一會就來,萬不能叫小四嫂一個人在花廳裡枯等。”說著朝九阿哥使了個眼色,穿過屏風,去了那茶廳。
鈕鈷祿雲曦果然已經在這裡守候,她今兒個穿了件普通的丁香色的夾裙,臉色有些蒼白,顯然最近的日子不大好過。她端著茶盞兒,一動不不動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清雅瞧著她那緊緊箍著茶盞的手,滿意的笑了笑。“不知道小四嫂今兒個可有何事?”
雲曦冷冷一笑,“你這句小四嫂我可擔不起,我原先以為是胤禟在此,卻不想你是。我想我們之間還沒有什麼可談的交情。”她那日害清雅滑胎,衝著清雅笑的時候,她都看到了,心裡怕是恨死了她去,今兒個來此一看,自是知道中了清雅的計,不過是鴻門宴罷了。
“想來是我誤會了,我們爺還說要還了那二十萬兩銀子的貨呢。”
雲曦一聽,站起的身子又坐了下去。如今她囊中羞澀,拍賣會上賺的銀子,大頭都被四阿哥拿去還給裕親王府了。何況她最近發現身邊多了些窺視的黑影兒,想來是被人盯上了,那空間是萬萬也不敢再用了。所以,這二十萬兩銀子對她至關重要。
“小四嫂別急,穀雨。切盤哈密瓜過來。如今這人腦瓜子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整出了個什麼大棚,這瓜果啊,真是什麼時候都有了。”
雲曦冷眼看著清雅,也不知道她到底耍的什麼花招。那哈密瓜兒一端上來,雲曦便變了臉色。她伸出手來,一掌將那盤兒掀翻在地,發出咣噹的清脆響聲。果然,她就知道這佟氏女不會有那麼好心,要白白的吐出到手的銀子。
“我說我那貨船上又沒有刻我鈕鈷祿雲曦的大名。九阿哥是怎麼會知道的,原來都是你的詭計是不是?你知道郎氏是我的人,送給你的玻璃盤兒是有毒的。便懷恨在心,使了那劉管事上門騙了我二十萬兩銀子是不是?我說那生意的背後若真是索相與太子爺,他們見了我怎麼會一句話都不說。”
清雅一聽,大驚失色,“你說什麼?什麼是有毒的?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送有毒的玻璃盤兒害我?幸虧我那丫頭是個毛手毛腳的,我還來不及吃,便被她失手給砸了,不若……不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