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馮氏匆匆來,又匆匆去。
她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注意到這種情況的人很少。
但也有那眼神敏銳的,先是注意到小馮氏與皇后前後腳離開,再是注意到,小馮氏回來後神色不對,精氣神明顯差了許多。
這位夫人心裡還嘀咕了,說是不會在外邊受了寒吧?
但也只是隨便這麼一想,並未往心裡去。
因為這時候宴到尾聲,席間走動的人更多了。不單是小馮氏,就連長安侯夫人,宣國公夫人等人都已經不在殿內,不知往何處去了。
說及長安侯夫人,今年也是湊巧了,她與小馮氏的座位相隔並不遠,往來不過三五個座位。
這麼近的距離,長安候夫人自然時刻能注意到自家女兒。
眼瞅著林淑清出去許久不見回來,小馮氏又是剛剛從外邊回來,長安候夫人就想喚住小馮氏,問一問她在外邊有沒有看見淑清。
可是,連喊了兩聲“親家母”,都沒見小馮氏有絲毫回應。
旁邊有貴婦人聽見了,還以為是小馮氏沒聽見,還揶揄了一把,“你親家母喊你呢。”
但小馮氏只是笑。
那笑涼涼的,看的打趣的人頓生退意,再不敢管閒事了。
長安候夫人見狀,直覺一蹙眉,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但都沒等她去證實,這預感是不是與淑清有關,就見一個小宮娥拿了皇后娘娘的腰牌來,請她過去一趟。
這種宮宴上,是斷然不會有人拿皇后腰牌作假耍弄的。既然拿出來了,那就是皇后娘娘真的有請。
再聯想到,方才小馮氏與皇后娘娘前後腳出去,小馮氏對她的喊話置之不理,小馮氏剛回來,這邊皇后娘娘又喊她過去……
長安候夫人一顆心,在此時七上八下,撲通撲通跳的幾欲從喉嚨裡蹦出來。
這一場宮宴,表面上歡笑鬧騰,喜氣洋洋;背地裡劍拔弩張,歇斯底里。
幾家歡喜幾家愁苦,不過是眨眼間的事情。就如那飄在宮城上的煙火,不過幾個呼吸間,便都在宮城上空一一呈現。
宮宴結束,眾人相繼出宮。
陳宴汐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家隊伍中似乎少了一個人。仔細一看,可不正是自家二嫂。
陳宴汐扯了一下小馮氏的衣衫,睡眼惺忪的問,“娘,二嫂呢?”
“你二嫂身體不適,早些回去了。”
“這樣啊。我中途睡了一會兒,都不知道。”
“和你沒關係,你打起些精神,等回了府再睡。”
“好。”
母女倆低聲說著話,走在小馮氏另一側的張祿熹聞言沒插嘴,只不著痕跡的將狐狸毛的斗篷往下頜攏一攏。
林淑清有沒有先一步回府休息,她不知道。但伺候了婆婆好幾年的張祿熹知道,婆婆現如今心情很不好。明明是壓抑著怒氣,卻還努力做出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那指定是發生了驚天大事。
不出意外的話,這件事應該和林淑清有些關係。
如今都是等著出宮的人,眾人魚貫相接,或許是乏了,或許是想到再等兩個時辰就要進宮朝賀,著實身累心累。於是,便都不再說話,只沉默的踏著宮裡的青石板,一步步往宮門口挪。
等榮國公府的幾人相繼出了宮,就看到榮國公父子四人,已經在宮門口等著了。
陳宴清、陳宴洲以及陳宴淮三兄弟站在一塊兒,另一側榮國公與一個身量清瘦,容貌滿含風霜,渾身卻自有一股儒雅之氣的男人湊在一起說話。
看見小馮氏幾人出來,陳宴洲三兄弟趕緊迎過來。看到小馮氏在看榮國公,陳宴清忙解釋說,“平西將軍此番回來,特意給爹帶了幾壇烈酒。兩人正在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