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那些跟了來的小太監們忙恭恭敬敬請公主進輦,直奔皇宮去。
太上皇和皇太后的家宴要到晚上酉時開始,眼見西門雪匆忙而至,都笑了起來,太上皇笑道:“這丫頭,越發毛躁了起來了!什麼事情還一路大呼小叫地進來?”西門雪笑道:“給父皇請安,給母后請安!”然後舉起了手中的畫卷,笑道:“父皇,母后,我可也肯定是贏定了的。皇帝哥哥一定會輸了給我一萬兩銀子。”
皇太后奇道:“怎麼?你找到人作畫了?”西門雪笑道:“那是當然的了,我可是請了天下第一才女畫的呢,一定會叫大家大開眼界!”太上皇和皇太后聽了,也都有些好奇,問道:“天下第一才女?那倒是誰?畫的是什麼畫?快拿過來瞧瞧!”西門雪忙把畫卷放到了身後,道:“這可不成,要到晚上才能開啟的呢!”
[正文:第五十五章 靜畫]
太上皇笑道:“瞧這丫頭,對父皇和母后也賣起了關子了!”皇太后也笑道:“不是都說那周家的小姐,是什麼京城第一才女麼?怎麼你倒找來了一位天下第一才女?”西門雪小嘴一撇,對周貴人之妹周玉拂頗為不服氣,道:“周玉拂算得是什麼才女了?和雪兒口中的才女一比,就把她比到天外去啦!”
太上皇饒有興味地問道:“周玉拂做了詩詞不少,亦在京城之中頗有些才名,那雪兒口中的才女是哪位?說了出來,讓父皇聽聽,聽過這個名字沒有。”西門雪登時蹦了起來,揮舞著小拳頭道:“父皇,真正的才女是嬌生慣養的尊貴千金,才不是這些沽名釣譽之人呢!當然不會叫人知道自己的才華了。”
皇太后笑對太上皇道:“太上皇也就別逗弄這雪兒了。正經雪兒告訴了哀家,到底是誰家的千金小姐?又是怎樣的一副才華?”西門雪握著小拳頭放在嘴邊,清聲咳嗽了兩聲,搖頭晃腦地道:“這可是我聽了來的一首長詩,算得是瑰麗之作,料想那周玉拂就是長了十個聰明腦袋,也寫不出這麼一首嘔心瀝血之佳作。”說著叫調了調調子,吟起了曾聽黛玉哀傷之時念過的葬花詞:
“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遊絲軟系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
閨中女兒惜春暮,愁緒滿懷無釋處,
手把花鋤出繡閨,忍踏落花來複去。
柳絲榆莢自芳菲,不管桃飄與李飛。
桃李明年能再發,明年閨中知有誰?
三月香巢已壘成,梁間燕子太無情!
明年花發雖可啄,卻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傾。
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
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飄泊難尋覓。
花開易見落難尋,階前悶殺葬花人,
獨倚花鋤淚暗灑,灑上空枝見血痕。
杜鵑無語正黃昏,荷鋤歸去掩重門。
青燈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溫。
怪奴底事倍傷神,半為憐春半惱春:
憐春忽至惱忽去,至又無言去不聞。
昨宵庭外悲歌發,知是花魂與鳥魂?
花魂鳥魂總難留,鳥自無言花自羞。
願奴脅下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
天盡頭,何處有香丘?
未若錦囊收豔骨,一抔淨土掩風流。
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汙淖陷渠溝。
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
儂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儂知是誰?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
一朝春盡紅顏老